深夜,萬籟俱寂。
有人輕叩丞相府的大門。
守門的下人在裡麵聽著,三聲之後,他打開門,讓叩門之人進去。
他快速觀察四周,接著,也關上了門。
下人做出一個“請”手勢,說道“貴客,您這邊請,老爺在書房等您。”
走過好幾個曲折,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映入眼簾。
下人笑道“老爺就在裡麵,我就不送您了。”
接著,他便飛身,落在了一棵樹上。
薑晚一驚,這丞相府真是臥虎藏龍啊,連一個守門的都有如此高深的功夫。
有前途,有前途啊。
來人便是薑晚,今日她與蕭丞相交換的眼神表達的便是這個意思。
薑晚推開門進去,丞相早已等候多時。
“義父,晚兒回來了。”
薑晚直直地跪了下去,眼含熱淚地對蕭丞相說道。
蕭丞相急忙去扶,他忙不迭道“起來,快起來。”
嘴裡還一直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原來當年,蕭丞相與景帝一同征戰沙場,結拜為兄弟。
長公主出生時,景帝便做主讓她拜丞相為義父,作為家事,此事便沒有外傳。
今日,蕭丞相一時激動,差點將此事說漏嘴,還是薑晚及時製止了他。
“晚兒啊,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蕭丞相把薑晚扶起來,拉著她到一旁坐下,笑得和藹可親。
薑晚毫不隱瞞,冷聲道“薑雲洲害我父皇,奪我皇位,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真的是他害了雲景?”
蕭丞相聞言,手裡的茶杯也端不穩了,陡然掉在了地上,水花四濺,有不少還濺到了二人的衣擺上。
茶杯也被摔碎,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是的,”薑晚沉聲道“就是他買通了父皇身邊的宮人,在父皇每日的飲食中下了朱砂,日積月累,父皇才會越來越疲憊,力不從心,最終猝死在勤政殿。”
“不僅如此,他還在我的飲食中下了天仙子,他希望我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當虛假被戳破,真相便攤開來,可這真相未免也太過殘忍。
蕭丞相手指微微顫抖,眼睛中流下兩行清淚,他一臉悲痛,“當年,我與你謝伯伯也曾懷疑過他,可苦於沒有證據;那時你又突然發了瘋病,朝臣大多倒戈向了薑雲洲,我二人對此無可奈何,隻好等。”
“等著有朝一日,你能恢複神智,我們再從長計議,誰知……”
蕭丞相斷斷續續地說著“誰知……這一等就是十年,而你謝伯伯也被薑雲洲害得廢了一條腿。。”
想起那個高大偉岸的男子,薑晚也忍不住鼻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