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悄悄的,兩個人明明坐的很近,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溫尋敲下回車鍵,他起身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
他遞給溫逸,後者伸手接過。
相對無言,房間裡隻有吞咽液體發出的輕微聲音。
“溫尋,你說愛情是不是一種疾病?”溫逸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或許是。”
溫尋靠著沙發,望著窗外。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能看到對麵那棟彆墅裡明晃晃的燈光。
那棟彆墅裡,住著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愛情怎麼不是一場疾病呢?
如果不是,它又為什麼能讓人失掉理智,放棄尊嚴,改變底線?
如果是,那為什麼它給人以最痛的打擊,人們卻還為了追逐它而不要命,一次次飛蛾撲火。
室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就算是穿著短袖,也不會感覺到冷。
溫逸的心卻一點點冷了下去,如墜冰窟。
他知道,他生了一場大病。
“算了,想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這樣想著,喝掉了瓶中殘留的最後一點酒。
把壞情緒揉成一團塞滿空酒瓶,再扔進垃圾桶。
薑氏的事情還沒解決,哪來那麼多時間來顧影自憐呢?
溫逸自嘲一笑,隨後便將注意力放到溫尋的電腦屏幕上。
看著看著,他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溫尋,你破了薑氏的網絡係統?”
“嗯。”
溫尋應了一聲,快速瀏覽著信息,將有用的都拷貝下來。
溫逸見狀,也不打擾他。
想起今天在車上時,薑晚說的話,他打開郵箱,果然收到了一封郵件。
他做了一番心理準備,這才打開郵件。
越看他越心驚,這份文件可是個大寶貝,裡麵事無巨細地薑明的犯罪行為,並且證據都很齊全。
可以說,如果薑晚拿著這些東西去起訴薑明,那她一定會勝訴。
薑明那個老狐狸,溫逸很清楚他的為人。
他陰險狡詐,做事情再謹慎不過。
常年在河邊走的人,哪怕是聽到一點兒風吹草動的聲音,也要深扒到底,看看裡麵藏著什麼東西。
薑晚查到這麼多東西,按照薑明的處事作風,他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將對他有威脅的人都除掉。
薑晚如今還活得好好的,薑明也沒有什麼大動作,這就很反常了。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薑明壓根不知道薑晚在背地裡調查他,握了他這麼多把柄。
捫心自問,溫逸覺得自己都不一定能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在溫尋眼皮子底下查到這麼多東西。
生意場上個個都是老江湖,哪個沒有點人脈勢力?
a市就這麼大點兒地方,薑明的勢力盤根錯節,不止生意場,他的手伸得可不是一般的遠。
這個薑晚,可真是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難道她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這個想法從腦子裡冒了出來,溫逸思考著這個可能。
所以說薑晚早就察覺到了薑明的不對勁兒,她之前是故意拒絕他的幫助,拒絕繼承公司的?
她這樣做隻是為了麻痹薑明,降低他的防備,好在背地裡尋找他的犯罪證據。
現在證據找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掩人耳目,她便把自己找了回來。
溫逸這樣想著,竟然把自己說服了。
他為自己曾經對薑晚的鄙夷感到羞愧,是他淺薄了,沒能理解薑晚的良苦用心。
但是——
“阿嚏!”
薑晚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心下疑惑,難道是因為今天吹了冷風導致感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