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樓層經理”不知道乾嘛去了,“天乾房內”這會兒卻是鶯歌燕語,熱鬨得緊。
南宮無為和謝源誠扯了些不鹹不淡的犢子,又給一眾姑娘也都斟上了茶。
那些貌美女子都乃是奴籍的出身,平日裡對客人稍微伺候的不好,拳打腳踢也是常見的很。
偏偏南宮無為公子如玉,還對她們這些下人沒什麼偏見。
這一盞茶斟下來,再加上南宮無為的顏值殺傷,瞬間就俘獲了眾女的心思。
謝源誠也是自然的一批,這產業說白了都算得上是他的,手底下的手底下人,伺候伺候自家師叔又算得了什麼?
況且他也不愛這些鶯鶯燕燕的。
就算是愛,此時一身跑腿打雜加賬房的裝扮,還能撬了南宮無為的場兒不成?
巧了!那眾女子中,偏偏有個年歲不大的姑娘,身材也不似圍在南宮無為身邊的那幾個一般前凸後翹,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就找上了他這個童子雞。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都是些個場麵話,是真是假,那特麼誰知道去?
本來趙黑子一肚子邪火就撒不出去,這會兒看見五六個姑娘都圍定他們叔侄,說笑之間好不快活。
那張本來就黑黢黢的臉上,就更不好看了。
重重地把手裡的茶盞拍在桌上,好懸沒把個茶案拍碎了去。
當下就有個大胸女以手撫胸,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駭死奴家,駭死奴家了。”
隨著她陣陣喘息,胸口更是一起一伏,一雙大白兔都好像要蹦出來了。
來這麼一出,南宮無為和謝源誠都知道了,這女子乃是個綠茶婊一枚,保不齊想著以身做那晉身之資了。
可偏偏趙黑子就吃這一套!
大嘴一咧,嘿嘿嘿地傻笑到,“莫怕莫怕,來來來,讓你黑哥疼嗬疼嗬你。”
這不要臉的稱呼一出,直接把謝源誠震驚了!好家夥,你特麼的歲數給人當爹都有富餘了!
突然間,謝源誠懷中的大印也開始灼熱起來,好嘛,沒想到除了趙黑子,他那不知羞的老祖宗謝道運,也好綠茶這一口兒!
就在這個當口兒,他們三個來大嶺郡這一趟的使命,眼見就要行得偏了。
這間“天乾”房的房門,“吱吖”的一聲被推開了。
先前一樓的那女人蓮步輕移,卻是沒有先行進的房來,而是款款下拜,讓進來一位中年人。
這人身著一襲青色長袍,一頭“秀發”紮了個太極髻,雖然歲數看著不老小的,可刀劈斧砍的一張國字臉,無不在表麵自己的老帥哥身份。
謝源誠定眼一看,這不正是他那二爺爺謝臨海的兒子,謝廣雄麼?
前些日子,老族長殯天之時,他是見過這位堂叔的。
不過謝源誠此時也沒有搞什麼小動作,倒不是在自家地頭兒上有恃無恐,而是對於謝廣雄辦事有著十足的信心。
若說他能認得出來謝廣雄,謝廣雄沉浮商海幾十年,又怎麼認不得他?
非但是他謝源誠了,就是南宮無為、趙黑子,謝廣雄也認得。
當日老族長下葬,吉壤都是南宮無為點的。
而謝氏商行生意做遍整個滄瀾域,皇城可是沒有少去,要不那些價值連城的貨物賣給誰去?
所以近年來勢頭很猛的長水校尉,謝廣雄自然不會不認得。
兩方人都沒有點破,也就由著一樓的那女人賣力表演。
謝廣雄讓那女人讓了進來,隻是道聲見過南宮公子,就也不再搭話。
他來此隻不過是依著規矩行事,主要還是那女人賣貨。
女人身後的三個人也還跟著,謝源誠略一打量,就看見三個人太陽穴鼓著,腮幫子努著,知道是有修為在身的。恐怕都是他那二爺爺謝臨海,重金請來的護寶郎一類的。
這滄瀾域雖說還算開明,也沒有什麼士農工商一類的歧視鏈。
可嚴格意義上的階級之分明,完全不亞於謝源誠前世古時。
況且有能耐在身的人士,大多都有些個性,要不是有什麼恩怨過往,又或者是許以重利。
那些修為在身的人,哪裡還搏不出個出身來?又何必在一女子手下聽命。
在那女人和三個護寶郎之後,又有五個女子魚貫而入,手中皆捧著方形圓環的錦盒,顯然是借了天圓地方之意。
錦盒還未曾打開,就有寶光環繞,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盒中必定不是凡品。
謝源誠又一細看,你猜怎麼著?
了不得了!這五個捧盒的女子,可不就是先前南宮無為沒有選上的那幾個麼?
嘿嘿,這謝臨海家做買賣,還真是從一而終。
這邊不消費,也保管你那邊就開支。
怪不得先前這五個女人沒能留在房中,麵上也絲毫沒有慍怒了!合著隻要來了這謝氏商行,高低得把那些錢花出去。
可能這就是滄瀾域的“最低消費”吧!
那女人先取過一方錦盒,往開一打,就看見一株二尺餘長的人參。
這人參隱約都長出了五官,就是給了街邊乞丐,也都能瞧出來其中的不凡。
女人素口輕開:“世子且看,這株寶參乃是方丈島千年的靈參,效力自然不需小女子多言,不知世子可看得上?”
南宮無為不知道是懶得應付這等場麵,還是有心考較謝源誠。
總之眼皮都不曾抬了一下,隻是把斟茶的手收了回來,輕輕揮了揮,示意謝源誠自便。
謝源誠心念一動,元神就自纏上了那株人參。
結果,您猜怎麼著?
嘿嘿,這特麼人參,竟然是個樣子貨!
除了表麵寶氣盈盈,內裡竟然叼鴨子毛都沒有一根!
謝源誠懶得再去探查,隻是不屑道:“樣子貨罷了。”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特麼的,必須必要給二爺爺家弄個近紅外測試儀之類的物件兒了,要不這特娘的碰上團夥作案,分分鐘不得把這謝氏商行掏空了去?
那女人聞聽謝源誠這話,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將出去。
她謝大姑在謝氏商行,工作已經不下十年了。
這些年來,不說做生意的手段吧,單憑一雙眼睛,都為謝氏商行賺取了不下萬數的上品晶石了。
要不是她一介女兒身,就不說是直接掌了四樓的買賣,起碼坐鎮三樓是綽綽有餘的。
這株寶參,是她從一個相好的瀛洲客商那裡收來。
先不說花費了上千的上品靈石,就是皮肉也沒少給人占去便宜。
這會兒聽到謝源誠不屑的口吻,一顆芳心頓時亂了起來。
可謝廣雄在側,終究不好直接問個究竟,而是穩住了心神,玩味道:“哦?小公子何解?”
謝源誠倒不是有心賣弄,隻是想驗證一下自己元神的嗅覺。
“這物件,單看賣相,興許值個百八十上品晶石的。可這皮相以內,可是半點靈氣也無,若要我說,就賣一百晶石,也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