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鈞二人共策一馬,行了三日三夜。
這期間他們從未休息過,一直在尋找納蘭家的蹤跡。
而拓跋纏蠻隻有在晚上才開始催動陰神眼。
白天一概不用。
許玄鈞並不清楚陰神眼的作用,但隨著探索深入,他的確能感受到路途上的一些變化。
方向是對的。
血腥氣味漸漸濃鬱了起來。
從還能多少看到人影的大片黃沙地。
漸漸過渡到了一片充滿死亡氣息的不毛之地。
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兩旁嶙峋的岩壁之上,竟然架著一口口破損發黴的懸棺。
這裡好似一座被遺棄的戰場,雖然看不到猩紅的血液,但明顯能嗅到刀斧廝殺之後所殘留的腐味。
拓跋纏蠻策馬動作變得緩慢了不少,嗓音粗獷道“這兒之前也是一座戰場,但交戰的雙方一方是人,一方是魔。”
狂風卷起來,將沉寂的細沙吹開,隱約可見一個個森白屍骸露出一角,數量並不少。
“妖魔?”許玄鈞手中拎著一壺酒,隨意抿了一口後問道。
這兒殘留的屍骸看起來全是人的,被那些所謂的‘魔’殺死之後,埋葬在這裡。
但那些魔的身影卻都消失了。
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
“是拜火教的惡鬼,生活在這片土地之下,晝伏夜出,專挑活人下手。”拓跋纏蠻說道。
看得出,他應該也是第一次來,臉色頗為嚴肅,似乎對這裡很是忌憚。
許玄鈞擦擦嘴上的酒漬“納蘭家會把祖地建在這裡?不要了命了嗎?”
他們二人都是大宗師境的高手,但也會本能上的感到不安。
那納蘭家竟然這麼厲害?把據點安排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陰陽開悟記載過,靈道並不是什麼什麼正統法門,有些法門甚至暴虐邪惡,正適合在這種地方修煉。”
拓跋纏蠻不置可否道“你要找的人,可不一定是善類。”
他說的自然是納蘭文西。
此人行事低調,名不見經傳。
若非納蘭青衣被龍骨封印之前和許玄鈞提過這個名字。
任誰能想到納蘭家背後還站著這麼一個人。
入夜,二人所在之地已經前後不見生跡。
夜空之上繁星點點,襯得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充滿神秘氣息。
二人以真氣逼出了一些火焰,點燃了篝火,便麵對麵而坐。
按常理而言,有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落單,晚上一定難逃被那些‘魔’生吃活剝的厄運。
但似乎是許玄鈞和拓跋纏蠻身上的氣血過於強橫的原因。
原本應該是如厲鬼般喧囂的風聲,今夜也消失不見,此地異常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