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洋看看空蕩蕩的走廊，莫名有些心酸。這都生孩子了，連個正經親人也沒有。簡情小姐也不容易。幸虧今天老板過來了，不然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簡情小姐該多孤單。
其實老板可能心裡等著簡情小姐來醫院待產，這樣他才有正當理由見簡情小姐。伍洋知道王小川這幾個月總是偷偷去學校看簡情小姐，又不敢現身，隻躲在暗處悄悄地瞧。有時候回來心情很好，有時候心情又很差。不過總歸不再酗酒了。
一個小時過去，趙開霽看見信息匆匆趕來，李簡情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王小川隻瞥了趙開霽一眼，就又立刻轉回了頭。伍洋告訴了趙開霽一些基本情況，趙開霽聽完，喘著氣點點頭，坐在過道的椅子上平複氣息，安靜等候。
片刻，一個護士出來，手裡沒有嬰兒車，也沒看見產婦。王小川直覺不妙，他立刻問：“人呢？”
護士摘下口罩，“產婦還在生產中。隻是我們發現產婦這一胎有點難以順產，胎兒的脖子上纏上臍帶了，如果強行順產，可能會讓嬰兒窒息，又或者造成其他傷害，我們建議采取剖腹產。”
王小川“嘖”了一聲，他看了十幾本孕產書籍，都說是剖腹產對孕婦損傷大……所以沒事生什麼孩子！“真不能順產嗎？”
“很難。”
“簡情本人怎麼說？”
“產婦同意剖腹產。”
“……那就剖！”以後再給她補！
護士征求了意見之後進去了。
王小川看看時間，七點了。他心裡煩躁想要抽煙，煙已經放到了嘴邊，才記起這裡禁煙，他咬著煙頭用牙齒用力磨了兩下，肚子餓得咕咕響，他也沒理會。趙開霽自然聽清了方才的話，他搓了搓手。
快到八點，護士又出來了，仍然是空手而出。王小川的心提了起來，都同意剖腹產了，他們還有什麼問題？“又怎麼了？”他粗聲問。
出來的護士還是剛才的那一個，她明白兩次出來定然會讓家屬焦慮，她連忙說：“家屬請不要著急，產婦已經安全生下孩子了，隻是我們在產婦的身體裡發現一個小腫瘤……”
“腫瘤？”心頓時到了嗓子眼，王小川眉頭緊皺，“怎麼回事？”
趙開霽也到了王小川的旁邊，緊盯著護士。
“哦，兩位不要緊張，劉醫生說隻是一個良性的小腫瘤，切除就好了。”
趙開霽聽明白了，他點頭，“的確可以趁這個機會一並切除了。”他看向王小川。
她這身子怎麼這麼多災多難。王小川眉間陰影不去，“做就做，趕緊讓她好好出來！……我想進去看看。”
“產婦不想讓人進來。”那護士心想李小姐好像有先見之明。
王小川嘖了一聲，護士又匆匆進去了。
不多久，兩個護士推著小嬰兒出來，“恭喜家屬，是個可愛的小公子！”
王小川瞟了皺巴巴的小嬰兒一眼，“他媽媽呢？”
“產婦還在做手術，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王小川的煙還叼在嘴上，差點把煙頭咬斷了。他看了看裡麵，消毒水氣息濃鬱，看不見人。
趙開霽走過來，在嬰兒車前彎腰，略帶神奇地看著皺巴巴的小人兒在嬰兒車內扁嘴攥拳，嚶嚶地細哭。
這是新生的人類嬰兒，是簡情和他的孩子。真是奇妙。趙開霽微微笑了。
護士讓家屬陪同去洗澡，看看眼前的兩個男人，略為猶豫。她還難得見過隻有兩個男人的產婦陪同。“二位……誰跟過去呢？”王小川讓趙開霽去，他自己在這兒等李簡情。
分工是有效率的，趙開霽沒有反對。
在走廊儘頭等著的伍洋很有眼色地跟著嬰兒車走，還喜慶地恭喜趙開霽。王小川隱隱聽見了，他撇撇嘴，恭喜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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