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聲掏出令牌在他麵前一放,“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想拿誰!”
玄鐵令牌花紋繁複,紅漆描底,一股殺伐之氣撲麵而來,班頭定睛一看,瞳孔驟縮,“這是……南境的軍令……”
加蓋中樞的印記。
獨一無二。
這麼說來……
班頭僵硬的望向樓珩,眼前的這個人是南境那位一柄寒光挑九將的年輕都督?陛下欽封的錦衣侯?
“卑職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都督恕罪。”
他慌亂跪倒,連連磕頭。
這一變故驚呆了其他人,樓珩淡薄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不言不語,重逾千鈞,等他磕到頭破血流,樓珩才道:“起來吧。”
“謝都督。”
班頭站起身,局促的垂著手。
樓珩淡道:“此案情況已明晰,查探到的線索稍後會有人轉述於你,這客棧的人排查過後,不相關的就放了吧。”
“一切全憑都督做主。”
班頭很識趣的答道。
前後態度判若兩人,桑桐看著他,眼底極快的掠過一抹嘲諷之色,隱沒下去。
聽到他們的對話,掌櫃和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對樓珩心生感激。
“此事須得勞煩姑娘了。”
樓珩看向桑桐,這裡沒人比她更清楚此案的內情,她順勢起身,將班頭引到旁邊,與他重複了一遍驗屍的發現。
隨後看向四樓。
“凶手朝西北去,但隻要等他們醒來,問清楚死者的身份,從這方麵下手,說不定能找到與他結仇的人,繼而摸到凶手的線索。”
“多謝姑娘,我們會儘力的。”
班頭恭恭敬敬的應了聲,隨桑桐走回原位後,拱手道:“都督放心,我們隻要確定客棧中的人沒有嫌疑,肯定會儘早放人。”
有他橫插一手,府衙要還把人帶回去大刑伺候,那就說不過去了。
樓珩並不擔心這點。
他吩咐葉寒聲幾人收拾東西,準備啟程,桑桐再看到澤檀時,他麵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異常,看到她後微微一點頭,就出去牽馬了。
府衙的人恭恭敬敬出來送行。
目送他們離開。
馬蹄聲穿越茂密的山林,追逐著日光而行,等到四周山勢漸低,林木稀疏之時,他們看到了涇州城的城門。
巍峨古樸的城牆如天塹般攔住去路。
四麵環繞,將繁榮富庶的州城和百姓護在其中,城門處有官兵盤查進出的百姓,此時正值晌午,是人最多的時候,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
他們下馬而行。
一行人年輕俊秀,各個氣度不凡,還有個連陛下都讚其‘骨貌淑清,豐神俊逸’的樓珩,來往行人紛紛側目,好些女子掩麵羞澀,拉著同伴竊竊私語。
桑桐作為這隊伍中唯一的女子有些惹眼。
她識趣的往旁邊避讓兩步。
以免遭人誤傷。
樓珩察覺到她的動作,挑眉看她,似有疑惑。
桑桐垂眸權當看不見。
這時候,城牆底下束手候著兩人,視線焦急的在人群中來回搜刮著,直到看到他們一行人,麵上大喜,疾步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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