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史鐘忙不迭點頭,桑桐揉了揉他的鬢角,溫聲道:“那你就要先冷靜下來,我問你答,知道了原委才好想辦法,懂嗎?”
史鐘繼續點頭。
桑桐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繼續問道:“趙滔被殺那晚,你見到的那個人和後來囚禁你與你娘的人長得一樣嗎?”
“不一樣。”
史鐘斬釘截鐵的搖頭,“關著我們的,和剛才那個人長得一樣。”
他默了下,輕道:“但我娘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都是那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眾人明了,看來史信從牢裡出來後,人皮麵具就壞掉了,他隻能用真容在外行走,又怕被人撞破,所以客棧的人說為首的是個戴著帷帽的中年男子。
就是不知道怎麼露了痕跡,正好被四處搜尋‘假史信’的殺手盯上。
桑桐目光閃爍,“你們是怎麼從他手裡逃出來的。”
“他起先把我們關在屋子裡,用鏈子鎖著。”
史鐘說著身子又哆嗦了下,肩膀微蜷,“他一直喝酒打人,問我娘為什麼要背叛他,我娘解釋了很久他不肯聽,在屋子裡又砸又罵,還掐著我脖子逼我叫他爹……”
“後來出去了幾天,再回來後,態度就好多了。說是冤枉了我們,以後要好好補償,還把鏈子解開了。”
他和娘為了逃出去,演了好久的戲才讓他鬆懈了防備。
容許他們在院子裡走動。
等他們摸清楚各處的情況,終於有一天他醉酒而歸,被他們找到了機會……
桑桐聽罷思忖片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你還記得那院子在哪兒嗎?”
史鐘冥思苦想,她也不催促,耐心等待著。
“靠近南城門,巷子出來的那條街很安靜,能聞到酒香,就是平常他喝的那種酒。往左邊走,有人門前掛了白幡,隔牆能聽到唱靈聲,門前還設了粥棚……”
“又過了一小會,路過了個糖水鋪,桂花蜜的味道很甜。”
“還有,還……記不清了。”
他說的很混亂,毫無章法和特征,聽得其他人直搓手,葉寒聲癟嘴道:“偌大的涇州城,這讓我們怎麼找?”
“找我啊。”
許彪大邁步進了正堂,聲音雄渾:“城南,小巷,酒香,死人,施粥……這些聽起來零碎,但要知道他們出城的大概時間,反向去查,範圍總會縮小些,論起打探消息的本事,你們還真比不過下九流的路子。”
“這件事交給我吧。”
眾人聞言一喜,葉寒聲剛準備吹捧幾句,還沒開口就被許彪抬手攔下,“閒話少說,現在來了個更緊要的事。”
“什麼?”
“府衙的人找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府衙的人來四海盟做什麼?
許彪目光落在史鐘身上,“對方說有個涉案嫌犯跟著進了四海盟,他們奉命前來捉拿,讓我們把人交出去。”
嫌犯?
眾人齊刷刷看向史鐘,他身子怯怯的往後縮了兩步。
“他們連一個半大的孩子也不放過。”
葉寒聲眉頭擰成一堆,看向樓珩:“公子,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越青崖給了他一個白眼,“府衙公乾,我們還能越權乾預嗎?況且這是在四海盟,你要逞英雄,可考慮過盟主的處境。”
府衙的人不進來,那是給四海盟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