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不見人,楚梟從一開始地耐心等待逐漸變得急躁。
他強作鎮定地感應了一下自己留在他身上的標記,並沒有感知楚雲謙出現在任何一個他能去到的空間內。
獨自待在這空無一物的地方,本就愈發暴虐的情緒有些難以自抑地竄上心頭。
楚梟在個人領域裡找了幾圈,均無果。
他帶著滿身鬱氣去了組織,目光先在人堆裡掃視一圈,不出意料地並沒有發現他心心念念的人。
楚梟忽略一些臉生的玩家,直接找到了坐在沙發上正不知道乾什麼的希雅
“他呢?”
他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來詢問的,倒是像來逼供、讓她交代楚雲謙下落的。
希雅正被鹿黎一言不合就來他們組織裝新人、並成功和她手底下的人打得火熱而無能狂怒。
乍一看見身上殺氣比她還重的楚梟,希雅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什麼?”
楚梟人高馬大地杵在那兒,身上的氣場更是得有十米高,整個人壓迫感重得不行。
剛才還聚在‘新人’身邊熱情介紹組織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種壓迫,以至於不太敢再笑鬨。
談論聲漸消,楚梟迎著希雅莫名其妙的目光,一字一頓又問了一句“楚雲謙在哪裡?”
希雅眨了眨,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在她的印象裡,這小怪物說起楚雲謙要麼是一口一個‘親愛的’,要麼就是‘我的伴侶’四個字,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他叫他的名字。
聽他的語氣,莫非是他們小楚沒回來?
希雅低頭在好友列表那裡找了找,發現楚雲謙的頭像是亮的,但點進他的頁麵卻顯示他正處於離線狀態。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遊戲檢修完、開放了登錄通道已經過去了八個係統時,再有一個小時就被判定成超時進入遊戲了。
希雅皺起了眉,她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那些不明所以的組織成員都又懼怕又好奇地看過來。
人多眼雜,希雅瞥了一眼分坐兩邊的鹿黎和陸案,示意他們進會議室談
“你們先自己玩會兒,我們去商量點事。”她對著麵麵相覷的其他人說完就往會議室裡走。
楚梟看到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不是他們動的手腳,他勉強壓下滿腔戾氣,又忍不住心焦地跟進了會議室。
“小楚沒有進遊戲……你們那個什麼機構後來是給他安排了什麼任務了嗎?”
希雅沒有坐下,她抱著手倚靠在會議桌前。
她認為,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事能絆住楚雲謙,那也得是他們那個特殊機構的任務。
陸案搖頭“他並不是特異局的隊員,就算是在現實裡真有什麼事需要他出手,他完全可以拒絕。”
說完,他瞥了一眼麵沉如水的楚梟,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爆發,連忙拋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轉移仇恨
“會不會是係統那邊出了問題?”
他這話說的……如果不是被外麵的事情絆住了,除了係統還有誰能頂這個鍋?
再說了,有什麼事情是八個小時搞不定的?
那必然就是係統做了手腳!
“不談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問題,就說哪個缺心眼子會踩點進來?
就算再想拖,也沒有哪個玩家把進入遊戲的時間拖得那麼晚的。
何況小楚在外麵好像還是需要工作的,他估計恨不得快點進來。”
幾人都得出了是係統在搞鬼的結論,鹿黎更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係統這麼做的原因
現在楚雲謙相當於一個穩定器,要是沒有他,眼前這個邪神遲早會失控……
他看向楚梟的目光頓了一下,視線落到他手中那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長刀,他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的凝重
它想逼祂主動破開遊戲和現實的屏障。
廢棄的舊實驗場僅僅是缺了一個口子,現實世界裡被汙染成怪物的人或動物就已經讓他們感到很棘手了。
要是這個遊戲的壁壘也和現實世界相通,他不敢想象那些純正的副本怪物會給現實帶去多少麻煩。
絕對不能讓祂去到現實。
他看到楚梟在無意識地摩挲著那鋒利的刀刃,似乎下一秒就要砍碎這個空間,腦中閃過諸多對策。
“弟弟,你拿著刀乾什麼?再把係統給砍癱瘓?”
希雅倒是不知道他還能合並空間這回事,隻當楚梟是想砍了阻止他會情郎的係統。
說著她自然地打量了一下楚梟手裡那把刀身修長、刀身漆黑、僅有刀刃留有一線雪亮的長刀。
覺得這酷似苗刀的武器看起來還挺酷,砍起人來應該很順手,順嘴便誇了幾句。
楚梟本來在考慮憑自己全力一擊能不能從這裡出去?
希雅倒是給他了另一條思路
不是喜歡把他的親愛的攔在外麵嗎?那就砍到它老實。
它們總有怕的一天,到時候它們就不敢攔著他的親愛的了。
砍它無非是又要回到那片虛無的黑暗中。
但隻要能再見到他,他再在一片漆黑中多等一會兒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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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楚梟一副深受啟發、提刀就要去砍係統狗頭的樣子,希雅心頭一跳,她就隨便說說……
“等等!”鹿黎看楚梟似乎真的在考慮去砍係統,連忙叫住他。
雖然他也挺樂意看係統倒黴,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是砍壞了,最終副本開不了,導致加冕儀式沒辦法完成也是件麻煩事。
楚梟藍幽幽的眼睛看向那個他沒見過的人,沒有什麼情緒地垂眸審視他你又有什麼事?
鹿黎之前也隻是通過情報觀察著他,到底是沒跟他相處過,他也不是楚雲謙,自然讀不懂他這個眼神的含義。
他隻覺有一股沉重的壓力如有實質一般壓在他肩頭。
鹿黎強作鎮定地輕咳了一聲,斟酌著不會惹惱祂、不會讓這個非人生物起殺心的詞句,緩聲提議
“如果他真的是被係統拒之門外,我大概知道他會從哪裡進來……”
一句話引得三個人矚目,鹿黎絲毫不慌地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淡然地任他們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