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
陸野開門帶進來一股冷氣，稍微衝散了房裡的暖意。
他快速反手關上房門，大步走到炕前垂眸掃一眼，見小姑娘認真地看著奶奶繡東西，疑惑地問了一句。
然而不管是林婉婉，還是陸奶奶，都沒搭理他。
“奶在教婉婉繡花呢。”正練字的陸英抬頭回了一句，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放下鉛筆休息。
陸野劍眉輕輕往上一挑，隨手將旁邊的凳子拉過來坐下，狹長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表情認真的林婉婉看。
小姑娘細眉下意識蹙起，深色的瞳孔跟著陸奶奶手上的動作轉動，看得仔細，還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中學著奶奶的手法穿針引線。
“閨女來，你試試。”陸奶奶笑嗬嗬地遞來手裡的針線和布料。
林婉婉眨眨眼，鄭重地接手，指尖捏著穿好線的細針，深吸一口氣，用陸奶奶剛剛教的針法，在布料上慢慢穿來引去。
房間裡，陸家所有人的視線都看過來，很安靜，隻有陸奶奶慈祥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誒對！就是這樣穿過來，再這樣，誒，穿過去……”
“林閨女記性真好，比我剛學那會兒，記得清楚多了。”
“沒錯，繼續！”
林婉婉剛開始動作還有些生疏，在陸奶奶的肯定誇讚下，下針速度越來越快。
灰布上繡出了一朵黑色小花。
陸奶奶笑容滿麵，渾濁老眼裡盛開喜悅的光，感慨道“繡得真不錯，林閨女在刺繡上很有天賦，我這身手藝總算有人接手咯！”
“是奶奶教得好！”
林婉婉笑靨如花，軟軟的聲音聽著像是在撒嬌。
她又看了兩眼自己繡出的黑色小花，越看越順眼，甚至還想再繡兩下。但最後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乖乖巧巧地把布和針線都還給陸奶奶。
不能浪費奶奶的布和線。
等晚上進商場，拿平板搜搜蘇繡蜀繡教程，再用不同顏色的線，慢慢學。
順便再學習一下怎麼做衣服，學會之後，給吳翠翠林國強同誌分彆做一身衣裳，肯定能驚呆他倆！
她要悄悄努力，然後驚豔所有人！
林婉婉幻想了一下爸媽收到衣服時的震驚表情，忍不住彎彎眼眸，憨笑兩聲。
表情帶著幾分傻氣，可愛得很。
陸野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動了動，眸子裡劃過一絲遺憾。
要是現在房裡隻有他倆就好了，這樣，他就能把小姑娘抱在自個兒懷裡，捏捏她白嫩漂亮的小臉，親親那張紅潤飽滿的粉唇。
他眼眸微微一眯，下意識舔了舔薄唇，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
“對了哥，你昨天跟隊長他們一起去鎮上。”陸英突然開口，問“有沒有聽到他們要怎麼處理那個女知青的事情啊？”
是哦！
陸英的問題喚回了林婉婉飄遠的思緒，回過神，眼巴巴地瞧著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等他回答。
顯然，陸奶奶和陸媽也很好奇。
陸野瞥見小姑娘亮晶晶的目光，心裡輕嗤一聲。
這會兒就想起他了？
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他換了個坐姿，手臂搭在旁邊的矮櫃上，語調淡淡“我聽到一點，劉開偉雖然是被勾引，但他沒經受住誘惑，不用吃槍子兒，得坐牢。”
“等過完年，會有人來帶走吳桂芝，送她去荒西牧場進行勞動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