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看啥呢！”
方芸活兒乾得有點累，跑到林婉婉身邊坐下，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隻看到了埋頭乾活的萬娟，疑惑地開口詢問。
“唔，也沒什麼。”林婉婉轉回頭和方芸說話，仰仰脖子說“我就是剛剛看到單妙依跟萬娟聊天，有點驚奇她倆居然有友好交流的時候。”
方芸來了興趣“她倆說啥了？”
“……不知道啊。”林婉婉眼睛微微睜大，有點無語“離那麼遠，我又不是順風耳，怎麼可能聽到她們的聊天內容。”這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也是哈。”方芸表情悻悻。
下工後，林婉婉原本想找萬娟聊聊的，結果她等著陸野幫自個兒乾完活抬頭一看，哪還有萬娟的身影啊。
既然人都走了，那她也歇了找人聊天的心思，跟陸野兄妹倆有說有笑回到家。
夜幕降臨，小樹林裡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泥土氣息。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光影。微風拂過，樹葉輕輕搖曳發出聲響。
萬娟站在樹林裡，心跳得像鼓一樣，輕咬唇瓣，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看起來很緊張，不停走來走去，眼睛四處張望，焦急地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
在這種緊張期待又有點激動的情緒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清晰，感官無限放大，每一個細微的聲音，每一個顫動的樹葉都讓她心神不寧。
月亮好像都害羞的躲進了雲層中，小樹林裡的光線瞬間就暗了下來。
說實話，這麼晚來小樹林，萬娟還是有些害怕的，但隻要一想到下午的時候，單妙依說的那些話，她就不害怕了，隻剩下了興奮。
下午的時候，單妙依不僅跟她道歉，還對說，程始約她晚上在村頭的小樹林裡見。
萬娟一開始不信的，但程始後來的確來她麵前說了，說晚上見！
這個時間點，約她在小樹林見，什麼意思簡直是不言而喻。
萬娟隻要一想到後麵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臉就紅成了蘋果，期待地往小樹林入口看，等得有些急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小樹林外響起了腳步聲。
萬娟眼睛頓時亮起來，目光炯炯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迫不及待地出聲詢問“程哥，是你嗎？”
光線昏暗，萬娟隻能隱約看清來的人應該是個男的，長得高高瘦瘦，看輪廓好像和程始差不多？她想著走近點看看，卻又聽到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麵前的男人也聽到了，直接拔腿扭頭就跑。
萬娟急了“程哥？程哥你等等我啊，你還沒說為什麼叫我來這裡呢……”
她想追上去，結果旁邊有人舉著火把過來，為首的中年男人正是萬娟的父親。萬孝萬會計！
萬會計這會兒臉色黑如鍋底，看到萬娟的那一刻他眼前一黑差點氣昏過去，指著萬娟抖啊抖氣急敗壞地問“萬娟！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來乾什麼？啊？你剛剛在喊誰？你跟誰見麵了！？”
所幸萬會計身後沒多少人，都是自家的。
“……沒什麼人啊。”萬娟也知道自己這個行為不大好，眼神閃爍的想要糊弄過去。
萬會計氣得上前兩步一巴掌打在萬娟臉上，聲音發狠“你說不說？啊？你知道你現在這個行為叫什麼不？下賤！放在以前，那都是要被浸豬籠的！”
“你在家裡要啥給啥，老子養你養的這麼好，就是讓你大半夜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的？啊？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媽不？你媽知道都差點哭暈了！”
萬娟從小到大在家裡都是被寵著的，沒被打過。萬會計這一巴掌用了不小力氣，她頓時哭了起來，心裡又氣又委屈也有一點心虛。
所在萬會計又追問到底是跟誰見麵的時候，萬娟小聲說了程始的名字。
聽到是男知青的名字，萬會計心裡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之前就知道自家閨女對去年下鄉來的某個男知青態度有些過於親密了，本來想著，隻要不做的太過分。那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畢竟知青跟本地村民結婚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是！關係都沒有確定下來就晚上約見小樹林，這種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
“你滾回家去。”萬會計語氣冷冰冰。
萬娟有些害怕“爸，那你們呢？”
萬會計“你彆管，回去陪你媽去，敢亂跑，老子回來打斷你的腿！”
萬娟沒見過父親這麼凶的時候，抽泣兩聲瑟縮著應下，慢慢地挪出小樹林，心裡還覺得可惜。她都沒跟程始說上話呢，實在太好奇了，程始想跟她說什麼呢？
看著萬娟往家的方向走，身影消失後，萬會計才領著人往知青點去。
他沒有直接領著人過去找程始，而是讓身後的人找了個地方待著，確保不會讓人看見。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服，換了個表情敲響了男知青所在的房間的木門。
“睡了嗎？”
這會兒八九點，正常來說已經入睡了，畢竟明天還得下地乾活呢，得養精蓄銳。
結果萬會計沒等兩分鐘就有人來開門了，還是程始，他眼神清明，一點兒剛睡醒的困倦之色都沒有。萬會計更相信女兒說得話了，剛剛在樹林裡那個跑得飛快的小子，肯定就是麵前這家夥！
“萬會計？”程始有些疑惑，“這麼晚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萬會計往房間裡看了眼，裡麵黑漆漆的，看不見其他知青有沒有睡著。為了自家的名聲著想，他忍耐住心裡的怒氣，扯出一抹敷衍的笑“程始同誌，方便去旁邊聊聊不？”
程始很好說話的樣子，點點頭應下“行啊。”
他跟著萬會計往外走，順手關上了身後的門。
兩人走到知青點外的田埂上。萬會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回頭冷冷地看向程始，問“程始同誌，今晚是你讓我閨女去村頭小樹林等你的吧？”
程始懵了一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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