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孽障,你在做什麼!”
話音剛落,院裡那顆大樹轟然倒塌。
連樹,都挖了。
“你對侯府做了什麼!!”老太太踉踉蹌蹌往前走,氣得手腳發麻。
青鳶笑的溫柔:“當然是拿走夫人的財產。”
“這府裡,一草一木皆是夫人花錢所購啊。”
“老夫人不會忘記當年侯府的模樣了吧?”
老侯爺是個打仗的,老太太是鄉下種地的,即便先皇有賞賜,可侯府也是入不敷出。
侯府是先皇所賜,可府裡添置的一切都稱得上寒酸。
許氏過門第二日,便大肆采購。
家具是黃花梨木的。
屏風是紫檀木的。
亭台樓閣,假山流水,琳琅滿目,老太太當初眼睛都看直了。
各種溫泉,各種莊子,許氏應有儘有。
甚至還贈與了一部分首飾給老太太和陸晚意。
過去十八年,老太太早已忘記侯府最初的窘迫。
老太太仿佛被人卡住了喉嚨似的,麵色極其難看。
“娘,您就看著她們糟蹋侯府嗎?侯府都成什麼樣兒了……”裴氏心頭滴血,眼前一陣陣暈眩。
老太太呼吸粗重,儼然氣狠了。
“侯府有骨氣,怎能用前主母置辦的東西?”
“要離,自然離得乾乾淨淨。”
“裴夫人是新主母,想來也不願用我家夫人的東西吧?”青鳶笑著擺手,陸陸續續財物被送出侯府。
整個侯府空蕩蕩,猶如災難現場。
瓦片摔了。
花草挖了。
大樹掘了。
青石板掀了。
許氏帶著兒女站在門外,陸眠眨巴眨巴眸子【侯府大門,是娘親買的嗎?】
許氏…………
“大門是我重金打造,拆下來帶走。”
老太太早已氣得發了狠,素來她最講究身份,此刻竟是破口大罵:“爛娼婦,帶著癱子和離,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