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情緒刺激,也有中毒的緣故。陸大人中毒已深……隻怕……”院使話未說儘,陸信承當即拉住院使的胳膊。
“太醫,求您救救下官。院使,求您救救下官……”陸信承哪裡不怕,麵色大變。
“陸大人用藥已久,隻怕藥石無醫。此毒並不會傷及壽命。隻是……”院使晦暗的看他一眼。
“隻是,陸大人此生,無法再有子嗣。”
此生,無法再有子嗣。
陸信承心頭的信念,轟然倒塌。
他身子直直的朝後倒去。
“砰!”
陸信承整個人,渾身僵硬的磕在青石板上,磕的頭破血流。
“陸大人!!”太醫驚慌的大喊一聲。
他們隻是想吃瓜,可不敢把陸大人吃死了。
眾人慌忙將陸信承扶起來,隻見陸信承腦門上血流如注,眼神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無法,再有子嗣?!!”陸信承聲音都在哆嗦。
他緊緊攥著太醫的手,一字一頓道:“你說,此毒需要長期用藥?”
太醫頓了頓:“是。”
“根據身子呈現的症狀,陸大人中毒大抵三年左右。”
三年?
陸信承猛地抬頭朝裴氏看去。
裴氏麵色發白,搖著腦袋不住的後退,恐懼的不敢看他。
陸信承仔細回想,陸景瑤今年兩歲半。自從方丈預言這一胎貴不可言,又眼見著陸景淮聲名鵲起,他便許久不曾回侯府。
那時,裴氏時常挺著肚子替他熬湯。
他時常感慨,冰怡體貼溫柔,即便懷孕,伺候他也從不假手於人。
如今想想……
陸信承哪裡還不知道裴氏的心思,當即瘋了一般衝上前,可族長卻死死攔在跟前。
“賤人,賤人!!你給我戴綠帽也就罷了,你竟給我下毒!!”
“你怎麼敢給我下毒!”
“我哪裡虧待你了,你竟要我陸家斷子絕孫!!”
“你們休要攔我,我定要親手掐死這毒婦!給我戴綠帽,還給我下毒!殘害朝廷命官,她活不得!”陸信承嘴角血跡溢出,死死咬著牙怒罵。
陸信承這一刻宛若癲狂,族長急忙大喊:“殺不得!”
“荒唐,荒唐!!”族長也不由在心中大罵。
冤孽啊。
又瞪了眼陸遠溪,他怎敢給嫡兄戴綠帽,怎敢讓嫡兄替他養孩子。
可真正一想,卻又不得不歎。
一手爛牌,愣是讓他打出好結局。
“憑什麼殺不得?她該死,陸遠溪,陸景瑤陸景淮都該死!全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