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肅太夫人對宋國公太了解,這時候的宋國,還真是日日有人堵在宮門口,帶著孩子想要認親。
可荷香幾乎是冥頑不靈,她隻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是宋國公唯一具有繼承權的兒子了。
隻要她回去,便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溫肅太夫人臉差點黑成木炭,皮笑肉不笑,將那枚玉佩徑直丟在院中的石桌上,“想滾就滾吧。想必你帶著這東西,自然有他放在我身邊監視我的人幫你出去的。”
荷香看著溫肅太夫人的態度,頓時從殺父仇人變成救命恩人。
向她保證,若有一日她兒登上了那個位置,必然會回報溫肅太夫人。
而溫肅隻是笑笑,“先活下去再說這種話吧。”
荷香沒走多久,溫肅心中愈加不安寧。
她又給神像燒了三炷香,態度虔誠。
“太夫人,王上朝西宮來了。”
溫肅太夫人猛然間睜開眼,“小翠,把荷香和那個孽種藏起來,彆叫人發現了。”
溫肅太夫人卸了妝發,以最快的速度躺在床上,裝病。
為了更加逼真,小翠甚至去熬治療風熱之證的藥去了。
“元閒大師給太夫人送了什麼東西?”
“咳咳……妾那早死的姐姐在生前寫給我的家書,咳咳咳,王上,要看嗎?”
溫肅太夫人絲毫不複平日的生龍活虎,她半躺在床上,隔著床幔與李稷交談,聽上去異常虛弱
此刻講話,更是帶著幾分幽深鬱鬱的意味在。
溫肅太夫人口中的姐姐,便是季慈那自刎殉情的娘。
這樣算起來,雖說溫肅太夫人與鄭國公夫人並不是同胞,但好歹也同是宋國王室之人,季慈也要叫溫肅太夫人一句“小姨”。
李稷沉默了。
他應不應該相信溫肅太夫人的話。
“小翠,咳咳,去拿元,咳咳咳,閒大師送來的姐姐的家書。”
小翠風風火火從外麵跑進來,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手上甚至還拿著一把蒲扇。
誰都看得出來是在煎藥的打扮。
李稷一下子噎住了。
“不必了,孤相信太夫人。”
在溫肅太夫人這裡碰了軟釘子,李稷冷著臉慰問了幾句她的病情,然後拂袖離開。
隻是溫肅太夫人不知道,李稷走後,屋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來一個暗衛。
無聲無息盯著這對主仆的動靜。
“什麼人呐,真是的。”
主子抱怨不停,一邊抱怨一邊起身挽發梳妝,身邊的小翠用煽火的蒲扇提她扇風。
“小翠,把季慈丫頭送來的書信燒了。倒黴丫頭,不僅跟我那早死的侄女同名,還同樣倒黴的被李稷那個黑心肝盯上了。”
溫肅太夫人不停抱怨。
至於季慈書信上說,若是可以,希望溫肅太夫人能夠在鄭地行宮修建這件事情上勸勸李稷。
溫肅太夫人袖子一揮,此事不急,就李稷最近跟抽風似的狀態,那行宮少說往後麵推遲個一年半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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