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一小批糧草便可,撐到從穆國送往前線的糧草到就行了。”
不妥不妥。
還是有人搖頭。
糧草能夠向下麵的百姓征收,可銀錢,說不準是在誰身上挖肉。
他們擔憂的到底也沒錯。甚至季慈的想法比他們預料到的更狠,她知道穆國如今國庫空虛,所以她打算這一批買糧草的錢,在眾大臣手裡掏。
募捐。
若是有人不願意,她也不介意帶著人一家一家去要。
如今戰事到了這個份上,已經容不得任何人反悔和停止,前線等著吃飯的戰士和虎視眈眈的敵軍,她隻要心軟一下,就會有無數人因為她這份心軟死掉。
她到底沒有預料到,為何李蔚會知道三國軍隊糧草的位置。
不對勁,按著景國與宋國的路程來看,他能趕到就不錯了,為何還能有大把精力和計劃,將糧草的位置找到。
甚至不是一國,而是整整齊齊的三個國家。
除非,有內鬼。
季慈心一沉。
就在此時,殿門再次傳來聲音。
這年頭,闖君主明堂也成了時髦了?
先來了一個季大人,如今又來了一個……穆大人?
他來作甚?一個景國人。
“國公,不需要那般麻煩。”
穆靳柯笑意盈盈,春風得意。
王上不愧是王上啊,遠在千裡之外也能布下決勝之局。
穆靳柯昂首挺胸,目不斜視走到殿前,
“國公,我們景國有一支商隊如今便在宋國境內,您說好巧不巧,他們手上恰好有一批糧草,可能送至前線先解決隊伍的燃眉之急,國公若是點頭,隻需一日一夜,糧草便能運送到前線。”
季慈某一刻突然心誠至靈。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季慈嘴角嘲諷的弧度如何也抹不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好一個商隊,好一個應急的糧草。
李蔚自然沒有那般通天的本事在那樣緊迫的時間裡找到糧草的所在地,可要是有人刻意引導,那就不成問題了。
李稷,好一個李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季慈有一日,居然成了那隻螳螂!
是她果真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穆大人想要做什麼呢。”
景國又不是大善人,這樣做,自然有所求。
穆靳柯很讚賞他的識相,“國公說笑了,我早就說過,王上很是希望與貴國結盟,這批糧草,算是我們送給盟友的禮物罷。”
穆國公嘴唇動了動,但還是沒有直接說答應,或是不答應。
下麵的大臣倒是先跳出來,“臣以為此法可行。”
“臣附議。”
“臣也附議,前線戰士等不得啊主公!”
季慈聽著身前身後附議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不少雖然沒有站出來,但臉上也是讚同之色。
穆靳柯的錢撒下去,果真是見效奇快,比神仙丹救命還要管用。
穆靳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場麵,無比得意,這一得意,就像對著誰嘚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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