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而此刻在大牢裡的謝施,終於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
他向李稷透露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季慈就是安和王姬”,一個是“他給季慈下了藥。”
可李稷隻問了一個問題,他給季慈下了什麼藥。
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季慈就是安和王姬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那侯爺那些計劃,豈不如班門弄斧?
謝施背後滲出來一背的冷汗,李稷,越來越恐怖了。
若不是無意間聽大夫說,給她拔箭的是李稷,季慈絕不會想到那人來過。
畢竟,自從季慈醒過之後,唯一知道李稷的消息就隻有,他將謝施提到大理寺暗牢裡去了。
至於見麵嘛,更是一麵都沒有見過。
就連他放在身邊監視她的暗衛,季慈某一日也發現那位暗衛大哥不見了。
辭頌也忙,但好歹隔一段時間就來陪陪季慈。
醫館今日沒有病人,大夫坐著和她嘮嗑,“女娃啊,你不如和離與你那小情郎湊一對算了,你那丈夫,可真不是東西,你在醫館躺了這麼多天,都沒見他來看看你,雖說你的小情郎也不怎麼貼心,好歹還知道過來看一眼呢。”
這時三綱五常還沒有出現,夫妻和離沒有那般見不得光。
季慈趁著身上的傷沒好,好不容易抽出來空當,整日看看話本子,聽搗藥的小藥童講八卦,過得好不愜意。
這時候聽見大夫的打趣,她放下書,麵無表情盯著大夫,“我那小情郎,家裡有一個身份尊貴的妻室,侍妾也無數。”
如今沒有,以後也會有,算不得完全造謠。
“啊。”大夫第一反應是荒謬,可季慈的表情認真,他又有點相信,最後隻能發出一聲咋舌般的“啊”字。
他如此健談,也沉默片刻,想了想,想要安慰季慈。
雖說她那丈夫見不到人影,可當初季慈中箭,對方卻是著急趕來為她拔箭,也算……也算,嗯。
“我那丈夫就厲害了,”季慈神色從容得很,半點看不出來在胡說八道,“他為了娶我,將他的原配妻子休了,我以為他真心愛我,可娶到手沒兩天就覺得膩了,將我拋在一邊,和他的妾室恩恩愛愛。”
大夫徹底閉嘴了。
他決定今後再也不在季慈跟前提這兩個人。
看到大夫臉上如有實質的愧疚,季慈心中滿意,麵上卻不顯,隻低下頭繼續看話本子。
剛到門口的李稷:?
被迫聽見有人造謠。
季慈什麼時候有丈夫了?
他推開門,門內兩人抬起頭來。
大夫眼睛一亮,“喲,女娃,你那寵妾滅妻的丈夫來了。”
季慈:……這是要完的節奏啊。
但大夫卻不知道其中內情,還以長者的身份勸慰二人,“聽老夫一言,你們啊,好好回去過日子,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啊。”
李稷:原來那個被造謠的丈夫就是他啊。
季慈開始變心虛,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該死,她隻不過是發發瘋,想讓大夫閉嘴罷了,她有什麼錯!
“是,我們回去一定好好過日子。”
李稷話中情緒複雜,似笑非笑瞥了季慈一眼。
這下子大夫更加興奮,嘴裡的話越來越密,眼看著就要將她抖個乾淨,季慈連忙止住他的話頭,“大夫,後院的小童說昨日有位長得很好看的貴婦人找你。”
自然不是什麼普通的病人,若是普通病人,怎麼會在藥童嘴裡掛了許久,發誓不往外傳,又忍不住和季慈一起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