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主動向李稷暴露自己給季慈下藥後,就從暗牢轉移了出去。
可大理寺的大牢,難道就是什麼好地方了?
謝施甚至懷疑,李稷根本就沒有讓季慈恢複記憶的想法,甚至他可能留著謝施目的,是在季慈可能恢複記憶的時候,再加上兩萬藥。
不得不說,謝施的想法已經很接近李稷到現在還留著他的目的了。
從李稷的話裡,差不多能夠知曉他的態度。
想著謝施確實不錯,沒有拉她墊背,季慈狗腿地幫李稷擦乾頭發,不安的心落了回去。
謝施若是知道,想必也會覺得委屈了。
他倒是想拉季慈墊背,每每他想透露那些事情的時候,李稷半個字都不願意聽,抬腿就走。
他有種李稷知道季慈乾的那些破事的感覺。
哈哈,怎麼可能呢,若是真知道,還能將穆靳柯下放到百越那種地方去。
哈哈,不可能,不可能。
今年的年宴格外熱鬨。
畢竟景國真正的主人就坐在上首,就算是裝,也得裝出熱絡的假象來。
季慈的官位低,按照等級排位,她連年宴都進不來,但誰叫她還有另一層身份?
給事中。
主要是她的同僚們給力,有給事中加官的其他大臣,官位全都在在三品以上。
禮部一合計,給事中代表的天子親近的態度,可比一個官職的意義重要多了,最後一拍板,將人的名字加上。
畢竟名義上說是三品以上的大臣,但實際上諸位留在景國的質子,沒有官職的侯伯,不都在年宴的名單裡?
隻是季慈的官位到底太低,她被安排在靠近殿門的角落裡。
……彆說看不清上首李稷的麵容,就連殿中的歌舞,都被前麵同僚的後腦勺擋住,看不全。
原來年宴就是這般無趣。
季慈算是見識到了。
她愈發覺得這個宴會放在臘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
若是年三十,不在家中與親人團聚,而是來這大殿裡坐著,也忒無趣。
“季大人,這是果酒,不醉人的。”
宮人替季慈斟了一杯酒,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季慈點點頭,毫無防備端起酒樽一飲而儘。
在她身邊伺候的宮人是個年紀小的女孩子。看見季慈二話沒說就喝下了她斟的酒,小臉一紅,臉頰飛騰出兩抹紅暈,嘴邊是羞澀的笑。
美人羞澀誰不喜歡看呢,更不論季慈本身就是一個顏狗。
她看著小宮女害羞的樣子,輕笑出聲。
這般模樣,逗得人家更害羞了,低下了頭,聲音細弱蚊蠅,“大人,再喝一杯。”
季慈長袖一卷,欣然應聲,“好。”
這果酒滋味很好,甜滋滋的,幾乎嘗不出來什麼酒味,就和她在現代時愛吃的甜酒釀差不多,季慈尋思著,這東西與酒也沾不上太大的關係,卻拿出來待客,要知道這宴會中還有不少武將,自然喝不來這樣甜膩的酒水——還是有人換了她的酒?
季慈酒意頓時醒了。
看著小宮女的眼神也變得深邃。
“大人?”
小宮女看著季慈沒有繼續喝,小聲詢問道。
季慈輕笑著搖頭,安撫她,“無事。”
再次舉杯,酒樽到了嘴邊,她用袖子擋著,酒樽裡的酒水就全部潑到了官服寬大的袖子上。
小宮女很高興,將季慈的酒樽斟滿,繼續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