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巳時還沒有回來嗎?
季慈皺皺眉,突然發現了盲點。
“昨日宮中可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大事?
不就是王上帶著禁軍到處找人嗎?
哦,還將前朝各位大人軟禁在殿中,但後來季大人找到後,盤問一番也將人放了啊。
季慈醒過來那一口氣還沒喘明白,此刻又差點沒緩過來。
什麼叫,將參加宴會的那群三品以上的朝官全部堵在殿裡不讓人離開?
季慈將被褥一掀,赤著腳就下了床,冰冷的地板讓她腦中更加清醒。
“洗漱,我去未央殿找王上。”
季慈都不敢想,昨日夜裡的事情,處理得不好,李稷頭上帽子恐怕又能多上一頂。
她動作焦急,生怕去得慢了,李稷能直接將人下大獄。
這個時候,她好像忘了,就是景國君臣不和才是對她有利的。她可不是真心來輔佐李稷的,恰恰相反,她隻想攪渾昱陵這一灘水,能為穆國爭取到更多時間,也能讓辭頌成長起來。
“辭頌公子被王上軟禁起來了。”
宮人小聲在季慈耳邊說道。
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嘴,隻是這些日子季大人對她們的好她都記在心裡,而季大人顯然很關注辭頌公子,平日送信的事情也並不背著他們。
什麼!
季慈又是一驚。
怎麼她隻是睡了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聽禁軍大人說,好像是因為辭頌公子為誰求情了。”
季慈兩眼一黑。
這何須多想!
幕後人打到便是捉奸在床的主意。那宮女回去,自然是將人引到她和那賊人所在的偏僻宮殿中。
是個人都知道這裡麵有問題,更不必說前朝年宴中,都是些在官場沉浮中站上高位的老狐狸。
重上到下,小宮女以為自己能將這些人玩弄於鼓掌,隻怕李稷那個混不吝的,一聽,就得給人兩腳。
而辭頌更不必說,他素來心善,又從年幼就跟在大儒身邊,怎麼會知道這些暗地裡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辭頌在李稷懲治宮人後,出言求情了。
這可真是!季慈咋舌。
這可如何是好!
季慈無奈深吸一口氣,也罷,辭頌若是能從此事中見識到宮中手段,也算是這次軟禁沒有白受。
季慈換好衣裳,行動迅疾往外走,隻是還沒有出殿,就碰到了下朝回來的李稷。
季慈看著他神色如常,暫且定了定心。
很好,沒有發火的跡象,想來早朝的形式不算嚴峻。
她心中也是稱奇,千古一來確實沒有見過幾個君王暴虐,臣子還乖乖聽話,甚至能講出來溢美之詞的。
“怎麼出來了?”
李稷皺著眉快步向前,為她擋著風雪,將人拉回了殿裡。
季慈再三保證自己沒事都沒有用,被他攔在火爐邊。
李稷審人時間久,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上朝時間,他隻好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在朝堂上聽人廢話半天。
若不是人爭先恐後主動上奏,借著昨日夜裡的事情提出加強昱陵城中防衛的事情,他早就回來了。
增加防衛的事情也推進不順。
繁華之地向來是文人的天下,增派防衛,防的是誰?查的又是誰?
從上朝一直吵到現在,總算消停了。
“王上,年宴作案的人找到了嗎?”
季慈將自己已經烤得發燙的手心翻過來,繼續烤手背,話間狀似無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