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你休息吧。夜深了,明日我們想辦法聯係我們的人。”
季慈強行岔開話題。
兩人心裡都藏著對方不知道的秘密,算起來,誰也不欠誰的。
李稷順著她的話,應了一聲好。
墓中狹窄的與外界連接的墓口,那時抬眼正好能夠看到一輪月亮在通口出的天空上。
“好圓的月亮。”
季慈說。
算起來日子,今日是本月的望日,十五。
還沒有經過後世工業化汙染的深山老林裡,月亮不僅圓,而且明亮。
也許這是她同李稷最後一次這樣和諧的坐在一起看月亮了。
儘管是在逃亡途中,依舊萬分安寧。
“等中秋,會更好看。”
中秋啊。還有大半年,誰也說不清楚,這大半年會發生些什麼。
“我去守夜。”
季慈如何聽不出來李稷話裡的意思?
等到中秋,他們是不是還能在一起看同一輪月亮。
莫約是,不可能了。
季慈卻不敢回答他,隻好借著守夜的理由,頭也不敢回,出了墓穴。
將墓穴口用樹枝攔住,季慈借著明亮的月亮在周圍小心移動。
繞道第三圈的時候,周圍真的出現了在小心搜索的黑衣人,莫約有兩人,在無頭摸索。
可偏偏是這樣的摸索,沒有確定的目標,但足夠仔細。發現墓穴的位置隻是遲早的事情。
濃烈的黑色和夜色融為一體,季慈隻能靠著周圍樹枝不正常的顫動來確定對方的方向。
季慈放低呼吸,讓自己遠離墓穴的位置。
直到確定那些黑衣人不能夠通過她的位置,找到墓穴,墓穴裡的人,也聽不到外麵的對話之後,季慈從樹後麵站出來。
搜尋的黑衣人果真敏銳,她站在月光裡,一下子就被人看見。
可看到季慈的身影和麵容,先前舉起刀劍的黑衣人反倒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
季慈冷“嗤”一聲。眼底的冰冷如有實質。
對方不出口,便由她來挑起話頭好了。
“你們是誰的人?平山侯李蔚,安陽侯李弘文,還是穆國的人?”
黑衣人不答,相互對視一眼,上前想要將季慈捉拿住。
季慈手上拿著李稷的劍,她也不是吃素的,兩個人在黑夜裡,硬是沒有將人抓住。
對方顧及著不傷及她的性命,季慈可沒有顧及,每一劍都往要害上刺。
“是一個人的主意,還是那幾個人共同的決定?”
季慈看著對方不欲傷害她的姿態,心下有了幾分猜測。
“季大人不要為難我等。”
那便是有幾個人一起拿的主意了。
背著她,偷偷做了決定。
“大人將王上交出來罷。”
“爾等奉誰的命令?”
季慈並不回應,站在那裡,手裡的劍在月華的映照下閃著銀光。
她神色冷冽。
這算什麼,她被背刺了?
平山侯遠在百越,謝施入獄,穆國的人辭頌也不瞞著她。
這個昱陵城裡,越過她在做決定的。
“辭頌什麼時候與安陽侯搭上線了?”
季慈敏銳地感知到對方手中的武器有片刻停滯,而後像是做賊心虛一般,招式愈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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