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莫約是看到了青玉的反應,清怡夫人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了些。
她輕咳兩聲,把神色轉換成不太感興趣的樣子,“替我更衣。”
青玉默默為她梳發髻,實在不敢告訴清怡夫人,她眼裡的好奇,真的一點都沒藏住。
季慈在殿中連一盞茶都還沒喝完,隻聽得腳步聲一聲比一聲更近,夾雜著佩環相撞的聲音。
清怡夫人明明一路緊趕慢趕,終於趕過來,卻又在門口站住腳。
衣擺上的的褶子被撫平,她終於將自己的好奇暫時壓下去。
“你來作甚?”
那樣子,看著不是很歡迎她的樣子。
可若是真的不歡迎,能讓她順順利利就進了如意宮的大門,又這般迅速就趕過來?
季慈並不點破,隻是說,“你猜?”
清怡夫人不想猜,她隻想問……
可到底是艱難忍住了。
“我管你是來作甚的,既然進了我如意宮,便一切都由我做主了。”
清怡夫人大手一揮,將殿中全部人驅逐出去。
殿中瞬間就空了。
清怡夫人扭扭捏捏,想問又不能問的樣子。
季慈了然於胸,“夫人可是想要問王上和安和王姬的事情?”
就是這樣。
季慈笑眯眯,像隻狡詐的狐狸。
清怡夫人與她,一個想說,一個想聽,這何嘗算不得雙贏?
她手裡握著一個茶杯,抬臂將自己差點壓不下來的嘴角擋住。
“不是這個,是不舉!不舉!”
清怡夫人隻敢用氣聲說話。
不舉?
誰不舉?
看著對方一雙眼睛發亮,身子也微微前傾,腰上的佩環隨著主人的動作又碰到了一起。
季慈突然間反應過來。
啊。
不舉。
她說的是李稷不舉啊。
季慈手上的茶水依舊下意識往嘴裡灌。
她嗆得滿臉通紅。
清怡夫人頓時往後麵退了幾步,嫌棄地看著季慈。
“喝個茶都能嗆到?”
她似乎是不可置信。
清怡夫人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季慈之所以會嗆到,不是茶的原因,而是被她的話嚇到了。
季慈終於緩過神來,把茶杯擱置在桌上。
而後,盯著清怡夫人看了好幾息。
“你不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清怡夫人也反應了片刻,才想清楚,季慈說的是王上有可能不舉的事情。
這倒真是個問題了。
清怡夫人艱難思考。
最終得出來結論。
“大家都沒有生育皇嗣的可能,挺好的。”
清怡夫人坐在季慈旁邊,用手撐著下巴,想了半天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還以為,夫人對王上是真愛。”
季慈不敢再聽她說下去了。
這居然是封建時代?這個時代竟然有人敢這樣說話。
清怡夫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愛啊。”
“他是王上,怎麼會不愛呢。”
她用一種不理解的表情看季慈。
她是後妃之一,怎麼會不愛王上?
於是季慈又沉默了。
“我的意思是……”
清怡夫人無聊地撚了秀發在指尖繞圈,顯然對季慈的話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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