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禦獸族，入目是一片遼闊無儘的平原。
平原之上，來來往往禦獸族族人帶領自己的契約妖獸，各自忙碌。
距離城門口數裡之外，便是一條繁華街道。
進入禦獸族後，顧青淵的遮掩便自動消失。
對於顧青淵的打扮，自然引得禦獸族族人紛紛側目，詫異不已。
但整個禦獸族太大太大，宛若真正的王國，他們不可能誰都認識。
隻是顧青淵的氣質容顏太突兀，引得不少人打量。
除了顧青淵，其身後有些畏畏縮縮，懼怕不安的玉漪兒同樣引起不少修士注意。
對比下，李伯陽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那是……化形妖獸？”
“這氣息，好像是玉靈蝶。”
“嘶，竟然是玉靈蝶，整個禦獸族擁有的玉靈蝶數量不超過一千，擁有玉靈蝶者，無一不是嫡係主脈的天之驕子啊。”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顧青淵幾人的目光帶著覬覦與忌憚。
他們忌憚顧青淵背景，覬覦玉漪兒這隻玉靈蝶，天地至靈至寶。
僅僅不到一柱香時間，暗中跟隨顧青淵幾人者，便多達數十位。
所謂富貴險中求，隻要有機會，他們可不會管顧青淵的背景。
李伯陽眉頭微蹙，低聲詢問。
“師兄，需要清理這些尾巴嗎？”
顧青淵背負雙手，饒有興致左右打量，搖了搖頭，淡淡道。
“不必理會。”
突然，李伯陽愣了愣，看向嬌軀微微顫抖，眼含淚花的可憐模樣。
“怎麼了？為何如此悲傷。”
玉漪兒擦了擦眼角，抬起目光，看向遠方，語氣悲哀開口，
“方圓千裡內有我玉靈蝶族長輩被鎮壓，禦獸族不停消耗這隻玉靈蝶妖的天賦特製，壓製方圓千裡內所有妖獸，讓它們無需契約，也不敢胡作非為，隻能乖巧任人宰割。”
李伯陽打量街道兩側的各種妖獸，在它們身上竟真的沒有任何束縛，安安靜靜匍匐地麵，任由來往行人打量，撫摸，交易……！
玉漪兒繼續道。
“我感受到它的悲傷，它的本源耗儘，即將死去……”
李伯陽看了一眼神色波瀾不驚，四處閒逛的顧青淵，低聲安慰道。
“生死無常，這是它的命。”
“師兄想做什麼，你不得乾涉，否則隻會替你玉靈蝶族招致滅頂之災。”
玉漪兒擦了擦眼角淚花，強擠出一個微笑。
“我明白，哪怕主人要我命，我都不會反抗。”
不知不覺間，兩人一妖來到一個巨大擂台處。
擂台上，兩隻洞天境妖獸正在相互廝殺，鮮血飛濺。
四周高台上，禦獸族人紛紛叫好，振奮不已。
尤其是當其中一頭妖獸將另一頭妖獸擊殺時，一些人爆發驚喜狂呼，有的人則失魂落魄，怒罵死去的妖獸。
“以妖獸的命對賭，可悲。”
李伯陽感歎一句，內心並無多大波瀾。
“弱肉強食，道法自然，弱是罪。”
顧青淵來到高台上，看著新放入擂台，自相殘殺的兩頭妖獸。
聞言，玉漪兒情緒低落幾分，細細品味顧青淵所言，喃喃道。
“難道我玉靈蝶族……也有罪嗎？”
就在此時，顧青淵聲音傳入玉漪腦海中。
“非也，你族是悲劇，天地創造的一種悲劇。”
“身負逆天之力，卻心懷慈悲大善，何嘗不是罪，是錯，是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