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淩晨六點，眾人還是未曾得見酒館老板。
老驢輕咳一聲，目光淡淡看向眾人。
“諸位，酒館打烊了，請付賬離去。”
眾人有些遺憾，但並未抱怨什麼，紛紛開口留下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那名醜女如她所言，留下了自己的聲音。
輪到林曉曉時，她露出糾結之色與猶豫之意。
她長相普通，身材，聲音，天賦……什麼都沒有。
突然，她想起費節所言，小心翼翼試探開口。
“大叔，我用我的修行天賦交換，怎麼樣？”
老驢眸光閃過淡淡令人琢磨不透的光彩，臉上笑容一成不變，仿佛是被雕刻的一般，極其怪異。
“當然可以，隻要足夠誠心，哪怕是你根發絲，也可以付賬。”
“小姑娘，我看好你，說不定下一次，老板就願意見你了。”
林曉曉一愣，露出喜色，道謝後離去。
當所有人離去後，酒館恢複安靜。
老驢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變得淡漠無比。
拍了拍自己臉，老驢撇了撇嘴，自言自語。
“當人有什麼好的，一點也不自在。”
啪！
老驢打了個響指，一道佝僂身影緩緩浮現，恭敬跪在老驢身前。
“大人。”
“去，殺了那螻蟻，心不誠不敬，死亡對他而言，是恩賜。”
“遵命。”
話音落下，老者身影化作一團迷霧消失在酒館中。
老驢收回目光，對於這種螻蟻，他都懶得動手。
來到三樓，光線暗淡，隻有絲絲微光，宛若燭火光芒一般。
整個三樓隻有一個房間，沒有窗戶，布局古樸，各種書架，盆栽，還有琉璃屏風，簾絲無風而起。
在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軟糯沙發。
沙發之上，一道青衣身影，黑發披肩，衣袂自然而然垂落，手中翻閱著一本書籍。
沙發前方，是一個茶幾，溫著熱酒。
老驢來到屏風後，躬身開口。
“主人，結束了。”
“今日的客人，沒什麼特彆的，隻有一個小姑娘還有些意思。”
“嗯。”
顧青淵合攏書籍，慵懶斜靠在沙發之上，手指微動，茶幾之上的酒壺自然而然落於其右手中。
咕嚕！
輕飲一口，顧青淵輕聲開口。
“這天下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無不為利，他們付出多少，便會得到多少，可惜世人不懂。”
這些凡人付出的東西，對於自身的價值多少，皆會隨著飲下的酒化作靈力，滋潤他們的身軀。
換言之，那名醜女失去了容貌，身材，聲音……但當天地靈氣複蘇，全民修行那一刻開始，她將成為舉世罕見的天驕。
有時候，愚蠢無知，何嘗不是一種機緣。
聰明……反而會害死自己，例如……費節。
……
離開酒館的費節身影穿梭於城市中，罵罵咧咧道。
“又出現一隻妖魔，看來距離天地靈氣完全複蘇不久了。”
“全民修行的時代，要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