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世陳朝的亂象,聶風打了個冷顫,太可怕了。
皇帝的四個兒子,小的蠻橫無理囂張跋扈還欺男霸女,大的古板平庸還隻會給小的遮掩。
中不溜的兩個倒是優秀,隻可惜一個無心帝位,一個過於狠辣。
你說皇四子呢?夭折了。
兩個公主倒是有野心有能力,但一個身上流著異國的血,一個行事作風過於乖張反正聶風是沒想過擁立女帝的。
他重生回來後心裡就盤算著怎麼攛掇二皇子登上皇位,奈何從頭來過,他一個奶娃娃什麼都做不了。
聶風恨不得仰天長歎:肩上的擔子太重他挑不起啊!
“想什麼呢?還不趕緊跟上。”裴餘之扭頭就看見聶風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聶風回神,看見快他幾步的六皇子正擰眉看著他,咧嘴一笑,連忙跟上。
“來了,來了,不是說看生意嗎?一塊。”
想那麼多乾什麼,這不是也有改變嘛,最起碼上一世可沒有這個六皇子。
想到是因為自己重生才多出的六皇子,聶風就忍不住用慈愛的眼神看向裴餘之。
裴餘之被聶風抽風般的眼神惡寒到了,瞪了他一眼,在聶風傻笑的表情中快走了幾步離他遠了些。
轉悠了一圈產業,聶風和裴餘之就在其中一家當鋪店坐了會兒。
作為二皇子裴崢不掛名的兩大謀士,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聶風:“聽說陛下最近有意給大皇子選妃。”
雖說是問句,但語氣肯定。
裴餘之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語氣頗有些譏誚意味:“大皇兄已經快及冠了還沒有娶妻,榮妃可不就是急了嗎。”
彆說達官顯貴,就說普通人家,男子及冠這個年紀也該早已成家才是,偏偏榮妃眼高於頂,一心想給自己兒子選個得力的妻族相助。
聶風促狹一笑:“她是盯上了左丞相的嫡孫女,也是真不顧名聲了,左相家的小孫女可隻比你大兩歲,嘖嘖。”
大皇子今年十有九,小姑娘不過十二,甚至不到豆蔻之齡。
按這個算法,早在小姑娘七八歲的時候就被榮妃盯上了,這是一直勒令大皇子空著大皇子妃的位置。
十五及笄,十二三歲議親相看倒也不算太早,要是雙方家長決定下來,先定了親事,等及笄後嫁過去也算美談。
但真心疼女兒的人家,也絕不會想著將女兒早早的嫁出去,那都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裴餘之閒閒開口:“左相家三代可就出了這麼一個小女郎,榮妃的算盤可是要落空了。”
“更何況,父皇也不會喜歡大皇兄用聯姻的方式拉攏朝中重臣。”
中正帝又不是什麼昏君,哪能不顧及自己丞相的想法,枕邊風有用,也僅限於一些小事,大事上中正帝還是有些分寸的。
至於裴餘之在其中出的力那就不必多說了。
聶風也笑:“等大皇子成婚也就該二皇子了,殿下可是有人選?”
這話問的實在冒昧,問一個十歲小孩他十七歲的哥哥婚事如何安排。
但很顯然裴餘之不是一般的小孩。
他隻擺擺手:“婚姻大事還是皇兄自己決定才好,利用女子爭位”
他放下茶盞,冷笑一聲:“未免淺薄又小家子氣了些。”
對於六皇子直接拉踩的行為,聶風見怪不怪,早就習慣了。
他隨口奉承幾句:“殿下所言極是,有殿下為二皇子籌謀,二皇子即使喜歡平民女子也不妨事。”
裴餘之揚眉:“那是自然,隻要實力夠強,妻族勢力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見裴餘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大皇子身上,聶風又提起了遠在寺裡的三皇子,告訴裴餘之,此人不得不防。
兩個少年人就未來的大業談論許久,而二皇子裴崢還在書肆裡和幾位文人墨客談詩論賦。
裴崢雖然無心皇位,但能被選中作氣運子,他的才學能力都是頂尖的優秀,更不用提他俊美的容貌和瀟灑不羈的風流態度,沒有絲毫皇子架子。
今日應邀前來的幾位才子都是才能不俗之輩,除詩詞歌賦,他們談論更多的是朝堂上的國事和政策。
裴崢隨口之言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真知灼見,一針見血,思想上的共鳴讓這些人直接將裴崢引為知音,恨不能與他秉燭夜談。
有能力的人多少都有些傲氣,他們會有些自命不凡,渴望入朝為官,希望自己治國理政的方針和思想能得到上位者的認同。
以此來施展他們的雄心抱負,以期青史留名或為民謀福。
而裴崢顯然就是他們認為的貴人。
小小的書肆裡,一整個下午,賓主儘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