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薑燕婉似乎從這冷冰冰的語氣中,聽出一絲醋意。
“找他乾嘛?等著被賣了幫他數錢?”
聞言,鄔君堯挑眉。
聽這語氣,是徹底鬨翻了?
“堯哥哥,他連你一根頭發都不如。”薑燕婉瞅著他,真心實意地拍馬屁道。
這男人就是隻猛虎,隻能順毛擼。
“那你想如何?”他眉梢仍冷,但身上那股壓迫感已經褪去。
竟吃這套?那她得好好裝一裝。
“嫁給你啊。”她狡黠一笑,像一隻撒嬌的小狐狸。
待在侯府和找晉王都不是好出路,放眼整個京城,隻有鄔君堯能不在意他人目光,護她周全。
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孩子的親爹。
聞言,鄔君堯麵上毫無波瀾,指尖卻不自覺的收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不是要你真的娶我,是想假成親脫離侯府……”
生怕他再次動怒,她連忙小心翼翼的開口解釋。
可此言一出,鄔君堯反而臉上有了些慍色。
他伸手捏住少女的下巴,聲音冷凝:“我為何要幫你?”
兩人距離咫尺,他身上血腥味和藥草香交織,極具侵略性地包圍她。
心跳不由地加快,一抹淡紅爬上她的耳朵。
“當年你答應奶娘要護我周全。”薑燕婉穩住心神,抬眸與他對視。
當年,奶娘把渾身血跡的鄔君堯撿回府,悄悄地為他療傷。
半個月後,鄔君堯幾乎好全,他給奶娘留了一塊玉佩許諾會報恩。
奶娘卻因為治療鄔君堯之事被罰了二十大板。
後來,奶娘病入膏肓,鄔君堯來送她最後一程。
奶娘已經說不出話,隻是緊緊握住他手,直到聽見他鄭重許諾會護住她,才安心地閉上雙眼。
想到奶娘,她眼眶有些濕潤。
重生可以改變命運,有些遺憾卻永遠都無法彌補。
驀地瞧見少女眼中晶瑩的淚光,鄔君堯的手鬆了鬆,內心閃過一些異樣。
他素來掌控一切,可薑燕婉每次都能讓他萌發出無法言說的情緒,讓平整結冰的心悄然裂開一條細微的縫隙。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視線微微下移,隻見少女唇紅如櫻,柔軟嬌嫩,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忽然,懷中的孩子轉了轉小腦袋,發出軟軟的“嗚”聲,將他驚醒。
一瞬間,他似是被兜頭澆了盆涼水,臉色重新歸冷。
薑燕婉陡然呼吸不暢。
像一條撲棱的魚兒,怎麼都逃不開他的魔爪。
“你若不收留,我娘倆就撞死在你麵前,到時你怎麼和奶娘交代?”
薑燕婉氣得撂下狠話。
這才是她。
見她像隻張牙舞爪的小兔子,他眼中翻滾的情緒恢複如初。
他鬆開手,冷笑道:“如你所願!”
“張恭,給她一條白綾,去大門前上吊,彆在這裡臟了我的屋子。”
甩下這句話後,鄔君堯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鄔君堯!”她著急地往前了一步,對方卻沒有絲毫地停留。
難道他要她抱著孩子跪下來求他?
可她的自尊不允許這麼做。
怎麼辦?
鄔君堯不幫她,難道她要走上輩子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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