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小娃娃手腕的串珠上。
形狀圓潤,色澤晶瑩,周身散發出瑩潤的光芒,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這等好玩意,怎麼會出現在這小賤種的身上?
“他手上戴著的,是住持前幾日丟的那個手串吧?”
聞言,薑燕婉臉色微微一變,“這是住持送給阿宴的生辰禮.......”
因低垂著頭,遮住她眼中閃爍的一抹狡黠。
“野種也配得到手串?我看是從住持那兒偷的!”
趙尚琪輕蔑一笑,“拿來!”
小孩兒臉蛋皺成一團,將手藏在身後。
趙尚琪“嘩”地丟開衣服,蠻橫地從阿宴懷裡搶過手串。
手串在她手裡轉了幾圈,薑詩畫前幾日要求把阿宴弄死,不如趁此發落這賤種。
念及此,她抓住阿宴胳膊:“偷東西的小賤種,罰你關去柴房!”
倘若不小心在柴房誤食摻老鼠藥的饅頭毒死了,也無人在意。
見薑燕婉反抗,她擺出道長架勢,逼兩人去柴房。
誰會在意這兩賤民的生死?
她洋洋得意,絲毫沒注意一隻細長黑色小蟲從手串裡鑽出,極快地鑽進溫熱的皮膚裡。
黑蟲動作迅速輕微,被叮咬的人毫無知覺。
柴門被人鎖上,唯有右邊牆麵窗口透出的一點微光。
薑燕婉抱緊阿宴,溫聲道:“不怕,很快就能出去了。”
漆黑的夜空掛著一輪圓月,疏散的星星點點給寂靜的夜增添淡淡的光。
夜深人靜,偶爾傳來幾聲踩碎落枝的腳步聲。
哄睡孩子後,薑燕婉借著縫隙瞧見暗淡的月光。
今天初十。
夜漸深,眾人都在安睡。
“啊!”屋外陡然傳出幾聲尖叫,接著是狂奔的腳步聲。
果然,還有男人的聲音從趙尚琪的房間傳出。
有人開窗,有人開門。
屋外喧嘩,慘叫聲混雜著追逐聲,還有住持生氣的嗬斥聲,然後是趙尚琪尖銳的嗓音:
“我沒有!”
被這聲尖銳的聲音吵醒,稻草上的小人兒扭了扭小胖胳膊,皺著臉睜開眼。
輕笑著摸了摸小奶團的腦瓜,薑燕婉食指按住嘴,溫柔道:“噓!娘要去打怪物,阿宴要乖乖睡覺。”
“阿宴要一起!”小奶團興奮地蹦起來。
柴房門栓被人推開,接著月光,薑燕婉看清前方。
柴門前跪著的人披著一塊破布,被粗壯的繩子綁著。
臉上和露出的皮膚滿是瘡痂,密密麻麻像一個個凸起的小球,不停地滲出黃色的液體。
惡臭撲麵而來,薑燕婉差點沒吐出口。
小奶團躲在她身後,用手捂住鼻子,“娘,有人拉褲子......”
身後的道姑拿著戒尺按在趙尚琪肩膀上,另一隻手嫌惡地捂住口鼻,對薑燕婉說話。
“方才趙尚琪和一個男人衣不蔽體地在院子裡奔跑,她說是你害的。”
“住持,就是她記恨我,手串就是證據!”
雙手被綁在身後,趙尚琪努力地挪動,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手上。
“我說薑燕婉怎麼會好心送我手串,原來是設計害我!”
“住持,這手串是薑燕婉從你那裡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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