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太陽初升,陽光灑遍整個魔域。
聞野漸漸蘇醒,嘴裡泛著一股奇怪的苦味,他皺起眉頭,緩緩坐起身。
腦子裡的記憶也慢慢複蘇複蘇,從遇到晏平以後的各種行為,都歸於腦海中。
原本想一想就激烈的情緒,現在都掀不起波瀾,腦子裡像是隔著一層朦朧的霧。
聞野坐在床上愣怔片刻,旁邊傳來晏平的聲音。
“現在感覺怎麼樣?”
聞野偏頭看去,就看到了晏平坐在一旁,有些無趣的把玩著手裡早已失去作用的暖鈴。
聞野目不轉睛的看著晏平,沒有激烈的情緒在腦海中回蕩,他頭倒是不疼了,可以更好的打量著晏平,他聲線平靜。
“感覺不太好。”
晏平愣了一下,眼神移到聞野身上,“哪不好?”
聞野沒說話,隻是就那麼看著晏平。
沒有激烈的情緒影響到他思考,許多信息忽然連在了一起。
失憶的晏平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是他的道侶。
三天不見蹤影的梅燦和鬱天虹為什麼會在地牢裡,計和玉又是怎麼混進去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晏平對他名字的態度以及顧慮。
聞野目光沉靜,許多問題在腦海中盤旋許久,他還是沒忍住詢問之前一直想得到確定的那個答案。
“聞野真是前輩的道侶?”
晏平頓了一下,目光開始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人。
他問他哪不好,結果他就問這個?
而且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少年人在地牢裡發病那會兒,好像也問過這個問題。
而且細想一下勾玉澤說的話,眼前這少年是受了刺激才會變成這樣。
那天他雖然時不時發病,但發作的更厲害那會,不就是在見到地牢裡那個叫聞野的時候。
他們還正巧認識。
晏平想到一個猜測,語氣有些異樣,“你問這個做什麼?”
對於晏平的避而不答,聞野腦子裡的那層霧,掀起了一點波瀾,又在藥效的情況下消散。
聞野眨了眨眼,避重就輕,“好奇。”
晏平看他眨眼時微顫的眼睫,漆黑的瞳孔的光隨之晃動,就像隻躍躍欲試的小貓,怪有趣。
事情要真像自己想的那樣,那自己也不是不能做一個好人。
晏平單手撐著下巴,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慵懶。
不得不說,和眼前這少年人待一起,他還是挺放鬆的,至少不會看著就煩。
他懶洋洋道,“有人說他是我道侶,但我不承認,所以就關起來了。”
晏平說完,不等聞野做出反應,便先開口。
“你要等的人就是他?”
聞野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晏平誤會了什麼,瞬間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想法。
本應該隨之產生的情緒卻空落落的,讓他有了一種特殊的怪異感。
“不是,前輩誤會了。”
晏平揚了揚眉,“既然不是他,那天你怎麼發病發的那麼狠?”
聞野下意識反駁,“我沒…”
晏平沒說話,隻是幽幽盯著他,那雙蔚藍的瞳孔格外幽深。
聞野停頓住了,他感受著自己此時的情緒上的異樣,腦海裡那種像是隔著一層霧的感覺。
他臉上出現一絲怔忪。
“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