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深吸一口氣，他剛才讓聞風來誤會了。
但聞風來這條路必然是錯的，若不是遇到晏平，得知靈氣上漲會引來海獸，他也會認同這條路。
靈氣充沛，所有人都能修行，提升壽命，這些是每個人都想要的東西。
可擁有這些東西的後果，就是會引來源源不斷的海獸。
聞風來的出發點就錯了。
此時聞野儘量讓聲音放緩，看向聞風來。
“那你知道靈氣上漲，會引來海獸嗎？”
聞風來看聞野現在的態度，剛才被激後下意識豎起的攻擊性收斂回去，他點了點頭。
“我知道，但隻要洲內的人可以修煉，提升上限，那些海獸同樣不足為懼。”
海獸會源源不斷上岸，但隻要修士足夠多，靈力足夠充沛，同樣可以擊潰海獸。
聞野看著他，沒有問他知不知道無妄海有多深，無妄海有多大，而是說起了彆的。
“知道元洲嗎？修士稱作渡仙船離開的終點。”
聞風來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點了點頭。
聞野深吸一口氣。
“元洲靈氣遠比青洲充沛，和你構想的很像，但如今的元洲，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聞風來瞳孔縮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聞野靜靜的看著，“你的選擇是錯的，這條路或許能走，但走不了多遠。”
神魂空間裡一瞬間陷入了沉寂。
沒有一個人說話。
過了許久後，聞野才回到了一開始的那個問題。
“誰告訴你說的那些的？”
聞風來思緒從推演中掙脫出來，聲音有些莫名的艱澀。
“在魔域裡聽其他人討論時得知的。”
而當時他被扣押在魔域裡，能接觸他的人，基本都是由高層的人過手。
所以在這裡麵，有人想向他灌輸什麼東西，很容易就能達成目的。
也許其中不缺乏祂的手筆。
聞風來沒想通這層關節，但聞野想到了。
他看著聞風來，心底就像是沉入了一塊巨石。
聞野忽然開口，“爹。”
聞風來嘴唇抿得很緊，他抬頭看向聞野。
聞野眼裡透出認真，“我們一起修複青洲的地脈節點，時間還來得及，至少現在還能救回望海丘。”
“讓一切回歸原位。”
聞風來聲音有些啞，“破壞容易，修複難，修複一個地脈節點，要半個月的時間。”
“而青洲被破壞了地脈節點，最少上千個。”
聞野聽到這個數字，整個人呼吸一滯。
“上千個？”
聞風來點頭，聲音裡多出了一絲寂然。
“以青洲現在破壞的地脈節點來看，最多隻能再支撐十年。”
“或許連十年都支撐不到，就有海獸大規模上岸。”
聞風來淡金色的眼睛在此時黯淡了不少，他看向聞野，聲音極輕。
“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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