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知青撒謊騙我們,對她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她是知青,她有學問,她說要下暴雨肯定是真的。”
周宴江回答的篤定,臉上神情堅定不移。
邊上站著的幾個婦人先是麵麵相覷互相對視一番。
當即,有人私下裡暗戳戳的嘟囔一句,“還說呢,同樣的都是知青,人家張瑤說了,她可沒看出來是不是要下大暴雨,你嬢嬢我活了幾十歲了,我還沒見過這季節下來大暴雨呢。”
總而言之。
村裡基本上對於餘秋月的言論是絲毫不相信的。
如果不是因為周家澤是大隊長,李玉娟又是婦聯的主任,現下村裡人根本不會動彈!
更彆提烏泱泱的一道來到地裡搶收了!
“你們如果不想乾活,那等著雨水下來之後莊稼被毀,沒飯吃,就怪不得旁人了。”
周宴江還忙著要去乾活,沒有時間和她們在這裡瞎扯。
今天他娘還當著人家小餘知青的麵,答應下人家,往後她的活兒都交給自己來做。
也就意味著,他們兩人往後能多一些碰麵的機會。
隻是……
周宴江忽而想到了至為關鍵的一點。
這馬上大暴雨就要下來,小餘知青不是還要給村裡人科普那個什麼婦科疾病。
這件事怕是要耽擱了。
他不想見到餘秋月的那張清秀美豔的小臉上浮現出失落之意。
於是乎便更加起勁兒的鞭策著全村的人,加倍努力的開始糧食搶收。
隔壁村的莊稼地大致有個十幾畝地和他們是挨著的。
那是第八隊,槐樹村的。
離大老遠他們瞧見南邊一幫村民們勾著背彎著腰,烏泱泱的鑽入苞米地裡開始搶收——
“他們村裡這是乾啥,吃錯藥了啊?今天這是鬨啥名堂呢?好好的這麼著急搶糧食乾啥呢?”
“隊長,你還沒聽說把?隔壁的周隊長他們對外說,說是馬上要下大暴雨了,讓他們隊裡今天晚上給全部苞米掰了抬回家去呢。”
“他們怕不是瘋求了吧!這麼熱的天,這毒辣辣的大太陽,難不成周家澤那老東西倆眼珠子是用來出氣的不成?這哪有半分像是要下暴雨的樣兒?”
“……”
與餘秋月他們這邊不同的是,隔壁村裡一見著他們搶收的動作,根本不需要村長通知發話,人們自發組織著就開始往地裡鑽。
雖說這個年代科技不發達,但消息卻絲毫不閉塞。
人們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大多靠吼。
儘管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一小時的功夫便將這暴雨要來臨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鄉裡。
玩歸玩,鬨歸鬨,誰也不能拿著口糧開玩笑。
群眾們對於周家下達的搶收指令雖說有怨言不假,卻也不敢拖遝著不下地裡去乾活。
畢竟……
真要是一場雨下來,損失的那可是後半年的口糧啊!
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可全部都指望著那一塊地呢。
“篤篤篤。”
村莊角落裡的大通屋裡,此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餘秋月剛幫張家老太太換了一床褥子,順帶著趁著老人家休息的功夫裡,還讓係統幫忙給屋簷修了一下。
這下,今天晚上彆說是暴雨,就算台風來了也不打緊。
她還以為,多半是村裡人來看望張家奶奶。
卻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