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餘秋月也不敢有半分懈怠,她瞅著那些男人都站在原地不動彈,氣急敗壞,“我下去找她,你們有沒有草繩給我一根,我拴在腰裡!”
“那怎麼能行,你原本就水性不好,回頭你沒救上來張馨心,你倆一塊掉下去。”
周宴江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這都啥時候了,眼看著她沒了力氣,馬上就要抱不住樹杈掉下去了!”
餘秋月瞥了周宴江一眼,忍不住心裡小聲蛐蛐一句,你說的倒是比唱的還好聽,我不去,你不去,大家都不去?
就在他倆起了爭執的空隙裡,旁人無從覺察之際——
周宴林將草繩拴在自己的腰間,另一端連接在不遠處的那顆銀杏樹的樹乾上,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河渠邊上,動作流利,一氣嗬成!
甚至,就連餘秋月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周宴林已經從這裡沿著土路下去了。
礦燈頂在他的頭頂上正好,也不用手拿!
“小林!”
“你這孩子你咋一聲不吭的就下去了呢,真是的,我還說我從邊上找條路過去呢。”
一幫糙老爺們在上麵磨磨唧唧,你一言我一語的嘟囔著。
都是牆頭草!
餘秋月之前還說這年代的人民風淳樸,人們老實敦厚呢!
這才過去多大會功夫,就被啪啪打臉了?
“張家嬸子跟前現在就隻剩下了她這麼一個孫女了,這還真是……”
“咱村裡那個半仙兒先前咋說的,他說這姑娘是天煞孤星,但凡誰挨著她,一準沒好事的!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大年紀了,連個上門說親事的都沒有。”
“這……女娃娃就算是長得再漂亮標誌,這天煞孤星,誰敢娶進門啊。”
男人們八卦起來,絲毫不比女人差!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與此同時,餘秋月的空間內新增了滿滿當當一大箱的衛生巾和安睡褲。
這也行?
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人們見著張家奶奶的孫女遇了難還袖手旁觀。
正如同這些男人嘴裡說的那般,他們篤定了這個張馨心是天煞孤星,誰也不想要惹禍上門!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餘秋月一隻手緊攥成拳,等她得了空的,一定要找時間去會會村裡那個半仙兒。
她倒是要瞧瞧是什麼樣的‘妖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這麼謔謔人!
就在她思緒紛飛之際,耳畔驀地響起了一道溫潤清朗的男聲——
“我剛才不是說讓你在家裡待著嗎?”
周宴江用著滿是幽怨的目光瞅著她,還上下仔細打量著,最終餘光漸落在了餘秋月那臟兮兮的褲腿上。
餘秋月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我見著外麵的雨也不算太大,想著過來看看,萬一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呢。”
“我……”
周宴江帶有幾分無奈的歎息一聲,“你幫村裡做的已經夠多了,現下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誒?你們看到了沒,這裡的大榕樹咋被衝斷了?我剛才來的時候可是囫圇的,好好的一棵樹倒在這路中間。”
“就是啊,你不是還說大榕樹攔著路,影響咱村裡的散水嗎?這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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