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心的腿上被感染了,現在應該儘快手術幫她將那些腐肉清理出來才行,不然要是再拖延下去的話,她這條腿保不住都是小事,恐怕還會危及到她的性命……”
她漫不經心的解釋著。
哪曾想,男人直接伸出強有力的大手將她給一把重力拉開,“你這不是胡鬨嗎,你說什麼呢,什麼手術,小餘知青,我知道你是城裡來的學問比我們多,但是這醫學上,你或許還不及我們村裡的赤腳大夫有經驗,你起開,讓大夫給張馨心看看。”
周宴林看向張馨心的眼眸中充斥著滿滿的擔憂。
他內心翻湧著一股強烈的自責感。
要不是因為自己今天在村裡幫忙的話,或許就有時間和張馨心一塊進城去了。
他倆要是結伴同行一塊回來,張馨心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了。
赤腳大夫將手邊上的煤油燈端起來,靠近些往前瞄了一眼,他推了推臉上戴著的老花鏡,“我瞧著這丫頭的腿上傷勢不輕啊,看看這一個勁兒的往外冒黃水,身上的體溫還一個勁兒的高燒不降,要不然,咱還是準備一下給她這條腿……”
“你這不是草菅人命麼,你這個庸醫,你要是治不好人你就直說,一上來就要給人家小姑娘的腿砍了,有你這樣當大夫的嗎?”
餘秋月聽了赤腳大夫的一番話之後,氣不打一處來。
老頭也是個倔驢脾氣,他白了餘秋月一眼,“我當大夫這幾十年來救人無數,還是你第一個敢說我是庸醫的,你懂怎麼治療嗎?這要是再耽擱下去,張馨心這小丫頭怕是就連命都保不住了,你起開,彆耽誤我在這裡救人。”
“她今年才多大點,這麼年輕就要因為一時不小心摔倒在溝裡丟掉一條腿,往後你讓她咋生活?這還不如讓她直接死了得了!”
餘秋月也是女生自然也更為了解一個女孩子心裡的想法。
更何況,在她看來,現在完全沒有到了非要砍了張馨心一條腿的地步。
可老頭依舊執拗著嚷嚷著,“這可不止是一條腿,她另外一條腿,留著也是沒啥用了,你也不瞧瞧她身上的傷勢多厲害,你這小丫頭,你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好,我頭發長見識短,我今天就要讓你這個庸醫看看,究竟是你學醫不精還是我頭發長見識短。”
餘秋月惱羞成怒,原本她沒打算跟這老頭上綱上線的。
誰讓他說話實在是太氣人了!
“餘秋月同誌,你要我說,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你就彆來添亂了,成不?”
“我添亂?我要真添亂來的,我在這兒待著乾啥啊,我還不如早些回家歇著去呢,你也不動動你的腦子想想,今天張家奶奶大出血昏迷過去,那是誰給救起來的?既然他說了一定要截肢,為啥就是不聽我的試試呢?”
她梗著脖子看著眼前的男人,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同他理論著。
這個周宴林和周宴江,雖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倆,但是二人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周宴林實在是太討人厭了!
“你說……”
周宴林一隻手緊攥著衣袖,他緊蹙著劍眉,眼神中充斥著滿滿的擔憂和自責。
可……
如果要是真的按照村裡赤腳大夫說的去做,就需要現在去屠戶家裡找那殺豬刀,還有高粱酒啥的來消毒。
接著就是煮湯藥讓張馨心喝下等著被砍了腿。
一個長得這麼標誌漂亮的小姑娘,一覺睡醒之後發現自己的腿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