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餘秋月的一番話後,周宴江不禁怔住。
他抬眸望了望天,瞅著眼前那盆潑般的雨勢,方才他倆才從外麵回來。
現在村裡是什麼樣的情況,餘秋月和他都心知肚明。
但……
小餘知青都說了,那藥是很重要的,還是她師父留下來的。
“心肌梗死是什麼?”
周家澤從夥房出來,一臉蒙圈的望著餘秋月,臉上顯露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
“反正就是遇到了一些重大突發疾病,那個藥是有奇效的,麻煩你了,小江,你跟我走一趟吧。”
餘秋月神情焦灼的開口同一旁的周宴江說道。
聞言,周宴江歎息一聲,他來到了堂屋將他爹平時夜間去村裡巡查用的礦燈拿了出來。
這玩意防水,是先前周家澤去煤礦乾活的時候順手牽羊帶回來的。
礦場那邊黑心的,乾活不給結工錢。
仔細合計算起來,這一個村最值錢的電器,也就隻有這麼一個礦燈了。
見著周宴江要陪著餘秋月一起‘瘋’,當即周宴林便快步來到了大門口。
他瞪著弟弟,義正言辭的開口對其訓斥道,“你也不看看外麵現在是什麼形勢?什麼藥能比你倆的性命安危還要重要?你們出去這一趟還能回得來嗎?”
“那藥很重要,小餘知青說了。”
周宴江也梗著脖子同兄長繼續據理力爭著。
二人爭辯不下高低。
餘秋月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她將褲腿高高挽起,還穿著一雙平時李主任下地乾活插秧穿的大膠鞋。
雖說這要是到了地勢太低的地方,她的這一套裝備根本無濟於事。
不過,總歸好比什麼都沒穿戴的強。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讓小江在家,我自己一個人過去就行。”
她輕描淡寫的說著,接著便要摸黑出門去。
周宴江見此景趕忙快步追了過去,他怎能放心餘秋月一個人出門去!
周家澤連連歎息著,他本就是個性子軟的,平時在家大小事都是他媳婦兒當家做主。
遇到這檔子事,他也不知道該說些啥,憋了半晌就對兒子囑咐了一句,“你和小餘知青你們出去在外麵小心著點!”
“要不然還是等著明個,等著雨停了?”
李玉娟想要勸阻,但轉念一想,人家小餘知青都說了那是救命的藥。
“趁著現在還沒下太大,我怕真要是耽誤一晚上,明個真就算是找到那些藥,恐怕也吃不得了。”
餘秋月滿臉惆悵的望著李玉娟說著。
她怎能當眾說自己去倉庫搞那些糧食的……
總不能讓周家人看著自己是如何‘憑空起高樓’的吧!
“我是真不知道你倆咋想的!”
周宴林見著自己勸說無用,隻能從門後找了一個大棒槌跟著他倆一道出門去。
半路上,雨水嘩啦啦的傾盆而下,四周還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
根本不需要用什麼礦燈,前方那一道接連一道的閃電落下來的時候,天空就像是被撕裂開一個大口子一般。
四周亮如白晝。
隻是……
有點太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