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又日落,時間過去了多久,林橋不知道。
但是林橋開始埋怨媽媽曾經跟他說過的“老天爺”,那個曾經搶走大黃狗性命的老天爺,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他受儘折磨,還不搶走他的性命。
為什麼他努力賺錢養家,林小妹和林媽還是拋棄他。
為什麼他努力掙紮活命,老天爺還是不放過他。
為什麼?
他做錯了什麼嗎?
這一刻,向來要活下去、要好好活下去的林橋,生出了死意。
就像陳菲因說的那樣,他注定鬥不過祁宴,也逃不出祁宴的手掌心。既然如此,既然要一直這樣子活到老,不如早早死去,至少不讓祁宴那個變態如意。
他偏不遂了祁宴的意。
他不給祁宴當一輩子聽話的狗。
去他媽的,他決定不了自己的活法,他還決定不了自己的死法了嗎?
林橋一下子就想通了,他也魔障了,他覺得自己活在這世上受了那麼多的罪,就是因為他沒有早點選擇去死。
想通的林橋,雙手雙腳爬起來,將腦袋狠狠撞在鐵籠子上。
“砰!”
“砰!”
一下接著一下,頭破血流。
地下室的門打開,幾個黑衣人神情慌張跑了進來,隔著籠子死死摁住林橋的後腦勺。
拿鐵鉤子鉤住林橋的胳膊將人扯出鐵籠子。
出了籠子的林橋頭昏眼花,壓根看不清黑衣人的動作,但是這不妨礙他一心求死,他胡亂掙紮,一時間黑衣人不及他突然爆發的力度,居然讓林橋掙紮開。
林橋得到自由第一時間,就想重重撞上牆壁,跑到半路就被緊隨而來的黑衣人摁住,一支鎮定劑被注射進他的身體裡。
原本還在拚命掙紮的人,慢慢的動作變輕變緩,直至徹底暈過去。
看著滿腦子血水的人,黑衣人們也是苦惱不已。
這下子慘了。
他們守的人自殘成這個樣子,他們慘了。
這個人居然敢自殘,他也死定了。
林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形被死死固定在鐵床上,雙手雙腳連帶著脖子都被綁住,就連嘴裡都壓著一個器具防止他咬舌自儘。
落到如今地步,林橋知道死生不由己,再也不由自己。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笑,他是一隻任人宰割的板上畜牲,不值錢,沒有尊嚴,唯一的價值是取悅變態。
人生有時候真的好好笑,好可悲啊!
祁宴開門走進來,看到林橋醒過來後,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
“林橋,撐不過酷刑一心想要求死的人,我見得多了,不過沒有一個人,真的一個都沒有,沒有一個在我手下自殺成功的。”
祁宴的語氣裡滿是狠意“誰給你權力讓你自殺的!誰!?”
肯定道“林橋,你不會成為第一個,也不可能成為唯一一個。”
男人湊到林橋耳邊,輕聲道“不過,林橋你現在得承受挑釁我的怒火。”
a市郊區荒無人煙的某一棟彆墅裡的某一個房間,時不時傳出瘮人的哀嚎和痛苦的求饒聲。
這些聲音連見慣了血腥的黑衣人聽起來也不免膽寒,惹誰都不能惹祁先生,那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某一天,房間裡隻剩下嗚咽的哭泣聲,他好像發不出聲音了。
第二天,醫生進來了。
林橋聲帶受損,加上心理性創傷,如今連一言半語都難以說得出來。
前者問題不大,可以通過治療慢慢恢複,後者難以下定論。
祁宴的生日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管家終於再一次看到了林橋。
一個雙眼無神,膽怯看著周圍一切,隻敢依偎在祁宴懷裡的林橋。
見狀,管家深深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