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內彌漫著刺鼻的催淚瓦斯，眾人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原本的驚叫聲此時已經變成了鬼哭狼嚎，大家在黑暗中四處摸索，試圖找到出口。
白龍和一班的人相互扶持著，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光線透進來的地方，卻發現門被緊緊鎖住，根本無法打開。那是一扇堅固的鐵門，幾個人合力撞上去，卻隻發出沉悶的響聲，門紋絲未動。
“怎麼辦？這門打不開！”張有才焦急地喊道，聲音中帶著哭腔。他的眼睛被催淚瓦斯熏得紅腫，淚水不停地流下來，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
“大家彆慌，再找找有沒有其他出口！”薑超大聲喊道，他的聲音雖然鎮定，但也能聽出其中的焦急。然而，在這彌漫著催淚瓦斯的黑暗倉庫裡，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出口。
有人開始受不了這種折磨，情緒崩潰。一個士兵不停地撞著門，嘴裡喊著“放我出去！我受不了了！”還有人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地哀嚎著。
“我要退出，我不參加這個訓練了！”一個聲音在角落裡響起，那是一個已經被折磨得失去理智的士兵。
白龍的思緒在這一刻被拉回到了當年洪水泛濫的瞬間。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洶湧的洪水，感受到了那種絕望和無助。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現在不是回憶過去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活下去。
“大家趴下！趴在門縫邊或者地上，那裡可能有空氣！”薑超突然大聲喊道。
白龍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將臉湊近門縫。他用力地吸著氣，那新鮮的空氣就像救命的稻草，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生機。空氣進入肺部的那一刻，他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甜美的味道。
“吸到空氣的人，把位置讓給旁邊的人！”薑超繼續喊道。
白龍吸了幾口氣後，覺得自己稍微緩過勁來，便將位置讓給了旁邊的人。然而，被讓位置的那個人吸到空氣後，卻不肯起來，緊緊地趴在門縫邊。
“起來！你不能一直占著位置！”白龍用力地拉起那個人，將他拽到一邊。然後，他又幫助其他的人找到門縫邊有空氣的位置。
可是，門縫的位置有限，大家輪流吸氣也隻是杯水車薪。儘管如此，每個人還是都在努力地尋找著生存的機會。
白龍的皮膚被催淚瓦斯刺激得熱辣辣地疼，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睜開，隻能憑借著感覺和記憶在倉庫裡摸索著。他聽到周圍人的咳嗽聲、哭聲和喘息聲，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大家都覺得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倉庫的鐵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了。晨曦和露水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清新的空氣讓所有人都瘋狂了。
兩百多號人像瘋了一樣往外衝，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外麵跑去。白龍也跟著人群衝了出去，他剛跑出倉庫，就忍不住開始嘔吐起來。
突然，一股強大的水流衝擊過來，白龍被水槍噴了個正著。他一開始慘叫起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教官的苦心。被水衝洗後，他皮膚和眼睛的難受感明顯減輕了。
“報告！有人暈倒了！”一個聲音喊道。
衛生員和保障人員迅速趕來，地上躺著一堆暈厥的人。他們有的是因為催淚瓦斯中毒太深，有的是因為在混亂中受傷。保障人員小心翼翼地將暈倒的人抬走，送往醫務室進行救治。
所有的兵都坐在滿是水漬的地上，每個人的心裡都很沉重。大家都在默默地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也在思考著自己是否還能繼續堅持下去。
一個上等兵緩緩地舉起手，聲音顫抖地說“我……我要退出。”
秋燁走過去，看著他問道“你確定要退出嗎？這是你最後的決定嗎？”
上等兵點了點頭，堅定地說“我確定，我受不了了。”
秋燁又看了看周圍的人，大聲問道“還有人要退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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