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依然很淡定,她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從路邊采集的藥材,“我懂醫術,外祖曾是禦醫。”
果然,這個消息讓隊長的臉上浮現驚喜,“你真的懂醫術?”
蘇暖也明白,自己不露一手不會讓他另眼相看。
於是蘇暖指著那白胖的官員說:“他身體虛,至今無子,我有一藥方,吃上半年就能讓府中女眷受孕生子。”
白胖官員臉色漲紅,但又有些激動,“真的?”
他膝下隻有一女,迫切想要兒子。
隊長狐疑的說道:“我不可能用半年的時間來驗證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蘇暖回答:“我可以給他藥方,今日吃了就能虎虎生威,明日大人問問他就知道了。”
隊長嗤笑一聲,顯然是不信的,“虎狼之藥隻會傷人。”
然而那官員忍不住了,“你寫下來,如果你的藥管用,明日我送你一輛驢車。”
隊長有些拉不下麵子,冷冷的說道:“這是我押運的人。”
官員不怕他,眼睛一瞪,“改日我找你爹喝喝酒,再跟你媳婦嘮嘮家常。”
隊長瞬間氣餒,陪笑道:“好好好,嶽丈大人說的算。”
原來兩人是翁婿關係,這更好,隊長就不會為難自己了。
蘇暖到旁邊的桌上拿了紙筆寫藥方,寫完便遞給了官員。
那官員顯然吃過不少藥,看得懂藥方,他狐疑的問:“這沒有虎狼之藥,真可行?”
蘇暖點頭,“明日見分曉。”
官員看向隊長,“你去把他們的腳鐐解了,順便找個屋子給他們休息。”
隊長沒說什麼,起身往外走。
官員又說:“那顆明珠記得給我閨女。”
隊長無奈的回答:“知道了,敢不給嗎?虎父無犬女。”
蘇暖差點笑出聲來,這是在說他媳婦是母老虎啊。
來到天井院子裡,隊長說道:“我叫程峰,以後叫我程隊長,我上麵還有個上峰,我都得聽那孫子的。”
“還有,他可沒我好說話,彆想著賄賂他,隻會讓你雞飛蛋打。”
蘇暖秒懂,隻要沒了這個上峰,接下來的日子裡自己都會過的風生水起。
於是她低聲回應:“流放路上不僅有犯人死去,也有官員、士兵死去,說不定哪日他就沒了,這一路就是您說的算了。”
程峰斜睨蘇暖,“你有法子?我不能插手。”
蘇暖點頭,“有。”
程峰沉吟片刻點點頭,“隻要你能辦成,這一路我護著你們。”
蘇暖並不意外,皇帝不仁,官員之間就充滿了明爭暗鬥。
那個上峰叫秦守,從五品外官,貪財好色。
前世婆婆小叔護著自己,否則自己都被禍害了,所以弄死他就能一石二鳥,除掉禍患和得到程峰的庇護。
蘇暖眼中的押運士兵並非是管束他們的人,而是保護他們平安到達北地的人。
所以一路北上的時間儘量跟程峰打好關係,這樣一來流放就可以當做是遊山玩水。
蘇暖心情不錯的回到薛氏身邊,沒多久便有人過來打開了他們的腳鐐。
忽然有人小聲叨叨:“小寡婦肯定是去勾搭官爺了,她頭發不是出去時的樣子,說不定都跟官員睡過了。”
他們都以為淩蒼死了,所以自動將蘇暖升級為寡婦。
另一人附和,“就是,不然怎麼隻有他們的鐐銬打開了,我們的沒打開?”
蘇暖扭頭看過去,一個圓臉婆子,一個瘦臉媳婦子,前世自己也不關注這些人所以不認識。
她臉上帶著得意的說道:“我看你們長的也不差,你們也去睡官爺啊,說不定這一路不僅沒腳鐐絆身,還能坐上驢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