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目光掃了掃二人，突然抓住陸闖的手。
“謹兒，她呢？她今天怎麼沒來，是不是頭疼又發作了？”
聞言，陸謹和陸闖神色凝了凝。
劉雯雯沒有頭疼。
她才有頭疼。
老夫人這是癡症又犯了。
陸謹上前，輕聲道。
“媽，您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會？”
“整天讓我休息，我還沒質問你呢，我兒媳婦的頭疼那都是怪你，你……”
“媽，蘇蘇的頭疼沒有發作，您彆生氣。”
陸謹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隨即下意識的看向陸闖。
陸闖垂著眸坐在床沿，矜冷的臉上，並未有什麼情緒起伏。
陸謹也微微收了收心。
他看向老夫人，安撫道。
“媽媽，兒子是好意，您身體不好，多睡會。”
“我不睡，我還有事沒做呢……”
說著，她渾濁的雙眼露出一絲思索，喃喃道：“是什麼事來著？我這一時忘記了。”
半晌，她露出一個恍然的神情。
伸手在自己的枕頭底下摸了摸，之後摸出了一個玉手鐲。
成色不是極好，上麵還有點斑駁的痕跡。
是陸宗明送給她的為數不多的一件首飾，她一直帶在身邊。
老夫人拉著陸闖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笑眯眯的。
“闖兒有未婚妻了，這隻手鐲送給你未來的妻子，這可是我最寶貝的手鐲了，可彆跟你爺爺說，他要是知道我把他送的東西給人了，一定會說我的。”
老爺子早就已經不在了，就算在的話，也不會在意她將手鐲送給誰吧。
陸闖輕輕握著手鐲，點了點頭。
“孫兒謝過奶奶。”
“那你結婚那天，你可得記得帶著你的妻子，過來給我看看，我倒是要瞧瞧，什麼樣的女子能夠入得了闖的眼。”
陸闖也未反駁，低聲應下。
“孫兒知道了。”
二人陪著老夫人吃了午飯之後，又陪著她聊了會天。
等到老夫人歇息後，陸謹與陸闖才走出去。
一到外麵，一直等候的駱醫生急匆匆的便跑了上去，低著頭。
“老爺，大少爺。”
陸謹問道。
“老夫人的身體，究竟怎麼樣？”
“老爺，老夫人的身體……狀態不佳。”
聞言，陸謹的眉頭瞬間蹙起：“怎麼個不佳？支支吾吾的乾什麼，我要聽實話！”
見他動怒，駱醫生頭垂的更加厲害。
隻能如實道。
“老爺，老夫人身體衰竭得厲害，而且精神狀態也愈加不好，恐怕……”
頓了頓，他鼓足勇氣道：“恐怕這個冬日，難過去了……”
說到最後，他聲如蚊訥。
陸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陸闖眸光也微微頓了一下，他問道。
“真沒辦法了嗎?”
“大少爺，我們已經儘力了，老夫人如今隨時都有可能……請老爺和大少爺做好心理準備，若是可以的話，其實倒是可以試試給老夫人衝衝喜，若是老夫人心情好了，說不定會有點起色。”
“衝喜？”
陸謹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看向陸闖，露出一抹沉思的神色。
他揮揮手，示意駱賓離開。
等人走後，陸謹轉頭，看向陸闖：“剛剛駱賓的話，闖兒也聽見了，闖兒有什麼想法？”
陸闖神色平靜。
“下個月是三弟結婚，倒是請奶奶過去，她老人家說不定會有好轉。”
陸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