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躍進盯著餘剛正,不緊不慢地說道:“餘市長,你也知道覃治隻是一個小人物啊?那是不是說明我要辦的這件事情並不難啊!”
餘剛正臉色一僵,他本意是想叫錢躍進不要花心思對付覃治,沒想到他故意曲解意思,把一件麻煩事說成簡單了。
誠然,他一個市長,要去對付一個副科級乾部,說難,是說不出口的。但要說這事容易,也不容易。為什麼?覃治這人特殊啊!他級彆不高,影響力大啊!立功受獎,領導表揚,媒體報道……
前不久還在潭州市局連翻兩個冤案,已經弄得整個江南省官場幾乎家喻戶曉了。
對這樣的人,即使自己是市長,餘剛正也清楚,明麵上打壓都不行,更彆說要把覃治清除出公務員隊伍。
餘剛正的想法,建立在不知道覃治是顧豐興準女婿的基礎上。如果知道這一點,餘剛正更加不敢對付覃治了。
當然,如果錢躍進知道覃治是顧豐興準女婿,也不會想著為自己的小舅子王乾出氣了。他幫應望龍出這樣的餿主意對付覃治,表麵上是為了幫應望龍出氣,實際上是自己要報複覃治。否則,他哪會那麼賣力?
想到覃治因為翻案,將應望龍兒子應同初打入深淵,餘剛正覺得這應該是錢躍進要他這麼做的原因了。錢躍進跟應望龍保持著很好的私人關係,這一點餘剛正是知道的,畢竟他自己跟應望龍的關係也不錯。
應望龍那天讓他跟覃治說兩句求情的話,那是可以答應的。那如果要他對付覃治,他是會拒絕的。
可現在是錢躍進要他這麼做,餘剛正感覺難辦了。因為他不能直接拒絕啊!
經過一段短暫的沉默後,餘剛正看著錢躍進,麵露難色道:“錢書記,這不是難易的問題。而是覃治最近名氣大,還受過顧書記的表揚。我要是出手對付他,難免會引起非議。您是省紀委副書記,能不能直接從紀檢係統入手對付他?”
聽了餘剛正這話,錢躍進冷哼一聲,“我從省裡邊去對付他?是不是有點鞭長莫及了?而你不一樣,你是建州市的市長,比較方便直接站出來針對覃治。還有一點,覃治是你推薦到市紀委的,你來乾這事,可以起到彆人達不到的效果。”
聽錢躍進如此說,餘剛正徹底無語,心裡邊恨不得將錢躍進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對方什麼意思?因為他把覃治推薦到市紀委的,所以讓他來乾這事,這不是讓他打自己的臉嗎?
憤怒之餘,餘剛正再次沉默,他不想幫錢躍進乾這事,不能當這個出頭鳥。何況覃治是他安排在市紀委的一枚棋子。如今棋子的作用還沒開始發揮,他就自己去拔掉這枚棋子,心裡自然很不情願。
錢躍進見餘剛正不說話,幽幽道:“餘市長,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個選擇,要麼是按我說的去做,要麼媒體上出現你的不雅照片。那樣,你這個建州市市長還能不能當下去,我就不好判斷了!”
聽了錢躍進這話,餘剛正目光一變,錢躍進這是赤裸裸地開始威脅了,而他則敢怒不敢言,畢竟他的把柄被錢躍進死死捏著,雖然不是致命的把柄,但終歸是醜聞,真要像錢躍進說的那樣被曝光,那他這個市長真的要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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