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在跳江之後,強忍著不適寫了一封信,便再也堅持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旁邊的船家嚇了一跳,當即就要扶他。李蓮花忙擺手將信遞給了船家,並且把身上的銀子也都給了他,希望他能幫忙傳個信。
隨後便跳入江中。
到了水中,李蓮花被碧茶侵蝕的大腦似乎都清明了一些,慢慢地回想著自己這一生。
他去過最高處的地方,也落入過塵埃,短短三十年,卻也多姿多彩。
他覺得,值了。
於是果斷放棄了最後對碧茶的壓製,任其洶湧爆發。
然而或許是生物的本能就是求生,他突然又有點想活著。
那些牽掛的眼神,他,舍不得。
水下的窒息感讓他難受,於是本能的浮出了水麵。隻是水流湍急,他早已脫離了原來的地方。
下意識的運轉內力,結果悲風白楊和揚州慢融合在了一起,瞬間將碧茶之毒排出體外。體內的傷勢也隨之好轉,甚至連武功也恢複了。
李蓮花感到不可置信,立馬摸了摸自己脈搏,他?竟然好了?
是了是了,笛飛聲的悲風白楊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而他的揚州慢至純至陽充滿生機,才讓他在生死一線活了過來。
笛飛聲斷掉的經脈都能恢複,並且突破了。他恢複,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既然毒解了,人也恢複了,好像再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畢竟水裡泡著也不舒服,還是趕緊離開吧!
就這樣,李蓮花找了個地方上岸把自己給清理乾淨,然後又將衣服用內力蒸乾。
可是銀錢都給船家了,他又沒錢了。
而此刻蓮花樓也不在跟前,好在他現在能隨意動用武力了,隨便抓了點獵物祭了五臟廟。
他發現到處都有人找他,一時有點不好意思出麵。畢竟信都寫了,可是他又好了,有點小尷尬。
想了想,最終,他還是回到了東海和笛飛聲約定的地方。
這一次他沒有隱藏行蹤,所以笛飛聲和方多病很快得到了他出現的消息,火速趕到了東海。
東海岸邊,笛飛聲和方多病幾乎同時抵達。
看著岸邊礁石上的身影,不禁有些鬆了口氣。可是他們也怕,怕對方是來做最後的告彆。
方多病猶猶豫豫的還是上前了,小心翼翼的開口“李蓮花,你…”還好嗎?後麵的話他問不出口,對方怎麼可能還好?
想到這裡,方多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李蓮花自然知曉有人來了,畢竟那噠噠的馬蹄聲那麼響,他又不聾。
等聽見方多病的聲音,他下意識轉頭,結果就看見對方哭了。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還活著,並且回到了這裡。
“我好得很,死不了,哭什麼哭?醜死了。”李蓮花故作嫌棄。
方多病更是聲音發抖“我…我們”,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李蓮花不忍心了,把手遞給他“毒解了,不信你看看?”
方多病覺得自己幻聽了,他怎麼感覺李蓮花好像說自己毒解了?
他還在愣神的時候,笛飛聲直接閃身到了跟前,隨即抓住了李蓮花的手腕。
然後他就笑了起來“好了,真的好了!內力也恢複了,太好了!來來來,咱們堂堂正正的再打一場。”
李蓮花簡直無語“我說阿飛啊,我這剛回來你不請我喝個酒吃個飯,一見麵就要打架,像話嗎?”
笛飛聲冷笑“我現在隻想跟你打一場。”
說完直接把方多病的劍拔出來遞給了李蓮花“拿著!”
李蓮花不接,笛飛聲直接掰開他手指,幫他把劍握住。
而方多病早就在一旁傻眼了,李蓮花居然好了?他不是在做夢吧?!
就在他想掐自己確認一下的時候,笛飛聲直接抓住他把他丟了出去。
他連忙回身調整姿勢落地,然後就看李蓮花和笛飛聲打了起來。
李蓮花畢竟曾經是李相夷,怎麼可能沒有熱血?如今好了自然要痛痛快快打一場。
兩人你來我往,劍氣如虹,刀氣縱橫,一時間仿佛天地都失了顏色。
方多病早就又退出了老遠,他怕被波及。
兩人打了許久,最終因為李蓮花餓了收手,打平了。
他們此刻是真的勢均力敵,笛飛聲原來是比李蓮花武功低一些的,但是他後來突破了。
而李蓮花則是剛恢複,還沒有穩固好。
於是笛飛聲更興奮了“李蓮花,我們回頭繼續。”
他一定要打贏他。
李蓮花已經無力吐槽了,他是真的很餓啊!
對著走過來的方多病說“快,扶我一把,餓的走不動了。”
方多病已經習慣了李蓮花的嬌弱人設,立馬就上前去攙扶。
笛飛聲冷笑“也扶我一把。”打的太狠,有點消耗過大,他也沒來得及吃飯就趕來了。
方多病滿頭黑線,一左一右把人架走了。
兩人打架的動靜太大,自然是有人發現的,不過等那群人趕來的時候,三人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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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樓裡吃飯的李蓮花不禁感慨“嗯,這菜燒的不錯。這才是活著呀!”
他說的隨意,殊不知方多病又要哭了,他可是知道李蓮花受了多少苦的,當下又讓店家上菜。
李蓮花連忙阻止“哎哎哎,乾嘛呢?你當喂豬呢?”
方多病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這李蓮花的嘴怎麼就那麼氣人。
“對,我喂豬,回頭我還要去把你建的四顧門百川院給扒了建豬圈。”
那群混蛋,害李蓮花受那麼多苦,他放不下。
於是找來的石水等人正好聽見了這句話,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李蓮花也有些尷尬,他還沒吃飽。
隻有笛飛聲不管他們說什麼,一直埋頭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