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塵抓起鐵鎬,率先挖起來。
韻兒已經拿命冒險做這個局,接下來他要把結果做逼真,讓犬戎有來無回。
“小棉花彆怕,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先替你處理傷口。”
桑陌鬆開懷裡人,拿藥和繃帶準備替她包紮,被猛地一下推開。
沐棉發了瘋似地搶過一把鐵鎬,跟著鳳玄塵沉默挖掘,高得可怕的山包令她絕望。
眼淚混著汗水落進泥土裡,主子……
從來沒有誰認真把她當女孩兒疼,沐棉一直把虞韻當成姐姐,甚至母親,她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不願主子有半點差池。
可是……她親手把主子推進了死地。
“小棉花……”
桑陌攥緊手裡的藥,心痛不已。
怎麼會這樣?
“來人,調五千兵過來,立刻!”
“嗚嗚……夫子,皇嬸嬸——哇——”
鳳鳴空第一次體會失去的痛苦,竟是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他根本接受不了。
歇斯底裡的哭聲,響徹挖掘現場。
“我錯了!
夫子,鳴兒知錯了!
嗚嗚……
夫唯兵者,不祥之器,嗚嗚……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
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
……
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悲哀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
嗚嗚……鳴兒都記下了,我不要打仗,不要死人,不要夫子有危險,嗚嗚……”
為什麼犬戎人要殺夫子?
他的夫子那麼好,那麼好,為什麼要殺她?
“嗚嗚……”
孟昀灼用力揉揉小屁孩兒的頭,悟性不錯,也不枉費夫子辛苦演戲。
“哭有什麼用,把腦子長起來,真刀真槍把犬戎乾趴下,你才能保護在乎的人。”
“哇哇……你為什麼不救夫子?”
“有這撒潑打滾的勁兒,挖土去,沒用的人才會隻知道後悔和流狗尿。”
一把比鳳鳴空磕頭還高的鋤頭,被塞進他手心,成功讓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