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漁笑著開解道“是沒有好轉，不過也沒怎麼變壞，你說是吧！”
作為璿素的治療醫師，方漁時刻在觀察著她的身體變化，目前的狀態的確隻是在維持。
說起來，從開始給璿素看病到現在已經半年多的時間，貌似為璿素拔除天地之力這件事兒，隻是為了讓璿素能休息的安穩一些，對她的病情似乎並沒有什麼幫助。
這一點，不像他為自身拔除天地反噬之力後，會有些許的減輕。
現在看起來，也唯有特殊功效的還魂丹能有些效果，但起作用的地方也隻是滋養神魂的作用，換句話說，就是更多的耗材給她消耗神魂。
故而，方漁已經主動將還魂丹從二轉提升到三轉，現在隻希望能在還魂丹升級到最後之前，天地加在她身上的力量可以消散。
說起沒怎麼變壞這件事兒，璿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隻是這笑背後隱藏的是苦，苦中作樂的苦。
方漁幽幽歎口氣，他有些忍不住要向臨淵求救，但自從他知道藍星之人，即便到了大乘期，若沒有可以突破太空的飛舟，根本就無法離開藍星的事實後，便越來越謹慎，越來越小心。
即便以他現在的修為，他也在擔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為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家人和朋友。
而知道他能離開藍星的無非原艾希和於仁福二人，現在想想當初一味的深愛而沒有保留付出，一味的信任而敞開了秘密，都是他不穩重的表現。
但是，他想過補救嗎？沒有！
即便他和原艾希走到今天，已經開始互生厭煩，他也認為當初帶原艾希去高空旅行，那是他自己的問題；對於仁福也是如此。
故而，他隻是在靜靜的等待，因為在他的信念和道德裡，突破底線的一定不是他自己。又或者，原艾希和於仁福這兩個在他微末之時給他不小幫助的人，在他這裡有這樣一次機會罷了。
方漁和璿素擺開茶飲剛喝上沒有幾口，喬伯過來稟報，“方宜國大將軍求見！”
方漁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看向璿素。
璿素笑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去看看前院的石榴樹是不是開花了！”
方漁點頭對喬伯道“那就引宜國大將軍去院中賞花廊中等候吧！我和璿姑娘收拾一下就過去！”
方漁穿戴整齊，不用收拾，他如此說，是不願璿素和他一般走的那麼快而已。
既然美人如玉，自然要端莊典雅，快步而行是武夫的習慣，不符合璿素的身份。
璿素對方漁嫣然一笑，扭頭回了屋子。
“她還真要收拾一下？”方漁稍有意外。
片刻，璿素拿來一枚儲物戒，說道“這是最近我和星月兩位妹妹，從你帶回來的儲物戒中，整理出來的海珠中的一部分。這些咱們府上用不到，我準備拿去讓宜國大將軍幫忙換成錢來。”
方漁奇道“交給於副城主他們就可以了，現在市舶司那邊還是他在兼管！”
璿素搖搖頭，說道“交給他，得了收入，他要拿一部分，剩下的是歸到建安賬上，不是咱們府上的！這些是你自己外出掙來的，應該歸在咱們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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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漁點點頭，露出意外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前一段時間，鐘離劍他們外出，所得與建安領地之間對半開，那些跟著他一起出去的，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最近他出去，順便收取了不少儲物戒和各種寶物、資源、靈石。
那些靈石之類的，被他順手交給了方子墨。
方子墨毫不客氣，直接將之歸入建安城的賬上。
結果到了前幾天範三江的符籙堂開業的時候，方漁找方子墨拿錢出來給符籙堂當本金，方子墨卻講了一番道理，說什麼符籙堂歸屬建安領地，要建安領地出錢，不能讓建安城出錢。
後來倒是沒發生什麼大事兒，因為這話一出，把白嫻鳳引了出來，對方子墨一通數落，最後差點兒把方子墨趕出家門。
雖然，最終結果無礙，但這件事情也說明建安領地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賬目不清。
建安城在很大程度上，統領了建北城和建南城兩個城，而兩座城從開始建設到現在，一直沒有上交過收入。
又或者，再深入說一些，就是三座城的賬一直掌握在三座城自己手裡，養活軍隊之類的大支出，建安城出很小一部分，主要還是方漁府上在出錢，而方漁府上的錢一部分來自長老院的月例，更多的是他煉藥的收入。
後來方宜國建立了建安軍的賬目，將軍隊外出執行任務的收入納入其中，才少了不少方漁府上的支出。
這也就是說，方漁這裡的賬目現在是亂七八糟的，肯定有不少從中漁利的人，又或者說，現在方漁是用他自己的收入養活了三大城和建安軍。
問題出在哪裡了呢？很明顯在城主身上。建北城和建南城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麻尚文和薛耀德，這二人擔任城主的時間已經足夠長。建安城從最開始他自己親自擔任，到後來交給於仁福，再到現在交給方子墨。
方漁自己不感興趣，方子墨似懂非懂，於仁福可是個做生意的行家裡手，同樣的薛耀德和麻尚文也都懂得經營。
現在這些人湊在一起，似乎已經有些尾大不掉的意思在，最少賬務方麵的確很難被人查明白。
“你剛才說，通過市舶司往外賣東西，市舶司要拿一部分，是嗎？”方漁突然想到璿素說的話，問了起來。
“嗯，是啊！但如果讓宜國大將軍去找市舶司出售這些東西，市舶司是不收取任何費用的。因為海珠換靈石，或者換元丹，本來也隻收個損耗。市舶司根本不會有什麼人力物力投入！”璿素深入點了一句。
“這意思是……我賣就得收？”
璿素點點頭，“我也是在市舶司出售過兩次東西之後，才有人告訴我的！”
“是市舶司收，還是於仁福收？”方漁有些氣急敗壞，這點兒靈石什麼的，他不在乎，但作為領主，下麵的人怎敢如此欺瞞他？
“聽說是都有一些！其實關鍵不在收這點兒錢，你通過市舶司賣的東西，錢一分都到不了府上，聽說都被市舶司投入其麾下的生意裡了。現在這府上開銷都是用你在長老院的收入和煉藥收入支撐。原本府上的開銷應該由建安領地上所有的賬目來支撐的。”璿素一邊說，一邊看著方漁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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