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啊!我真不會統兵帶將啊……”
鄭千戶快哭了,黃權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真上了戰場,他可以不要命的衝鋒,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指揮。
黃權斜著眼睛,不屑的看向他。
“誰讓你指揮作戰了?”
鄭千戶臉色一僵,“啊?”
黃權恨不得一腳踹死眼前這個豬腦子!
“你隻管把這群投降的人看住了就行,真要指揮打仗,你放手讓他們自己去打!打爛戰,打亂仗,他們隨便一個人出來,也比你有經驗的多!”
“趕緊的,滾!”
鄭千戶果真屁顛屁顛的就這樣走了。隻要不讓他指揮作戰,哪怕過去當個吉祥物,鄭千戶也無所謂。
術業有專攻,有些人天生的隻能為將,無法做帥。
鄭千戶就是這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也絲毫不擔心在黃權麵前,將自己最大的缺點暴露出來。
“以人為糧,殺良冒功……”
黃權看著鄭千戶的背影離開,無奈的一陣歎息。
上麵八個字,是黃權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中州剿匪部隊的真實情況。其中,又是以兵多將廣的左部,尤為突出。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黃權還需要時間繼續埋頭發展。
黃權隻希望曆史能留給他的時間,多一點,再多一點……
讓鄭千戶蓋了聖旨玉璽大印後,黃權又一頭鑽進了槍炮車間。
聽著裡麵“吱嘎”作響的各種機器聲,黃權一瞬間有些恍惚。
如果把這些木質機械,全換成鐵質鋼材的,那麼黃權就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裡了。
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失業,白天黑夜的當牛做馬,為老板年底喜提新車為老板姑娘買加拿大鵝而努力……
黃權剛一進車間大門,即使機器聲正在轟鳴,依然無數的匠人們還是開始了準備向黃權下跪磕頭。
一揮手,黃權讓身邊的侍從們趕緊阻止!
這個時代的百姓動不動就下跪磕頭,黃權心裡的悲哀已經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如果黃權最後輸了。
眼前的這群人,不僅要更加頻繁的磕頭下跪外,腦袋後麵還要綁一截豬尾巴……
直到那個時候,華夏文明的脊梁,也會被徹底的砸斷三百年!三百年,不五百年後,依然還是會有無數的人,沒有膝蓋更沒有脊梁……
至少在這個即將淪落為奴隸社會的前夜,黃權來了。
眼前的百姓從心裡也不過是裝個樣子隨便跪跪罷了。
更彆提所謂的士大夫們了,能作揖的時候,無論是見上官還是皇帝,他們能不跪的時候壓根不可能跪。
皇帝把他們逼急了,一樣指著鼻子罵!
他們,還有僅剩的最後的一點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