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敏停下腳步,牙關緊咬。
反正早晚都得麵對。
於是,兩人就這樣被“迎”進了府內。
謝硯敏嘟著嘴,擺弄著手裡的手帕,不滿地說:“都怨大哥,在皇宮裡鬨事打架,這下好了,父親肯定會責罰我們。”
謝衍不悅地瞪她一眼:“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不全是為了你嗎?”
謝硯敏心虛地轉過頭,假裝沒聽見這話。
兩人邁進正堂,正看見楚王握著家規,一臉怒意。
謝硯敏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說來就來:“父親,今天女兒在宮裡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些人實在太過分了。”
謝宇舉起棍子,氣得想打,但望著謝硯敏泛紅的眼角,實在下不去手,隻能敲了謝衍一記。
謝衍正驚訝於謝硯敏那副可憐的樣子,莫名其妙挨了一棒,心中滿是無奈。
謝宇上前扶起謝硯敏:“你呀!你哥胡鬨你怎麼也不攔著點。”
謝硯敏身子一縮,溫順地扶著父親的手臂坐到椅子上,小聲嘀咕:“父親又不是不了解大哥,他那陣勢,誰敢攔啊。”
謝宇一聽,火氣更旺,手指著謝衍喝道:“你還不過來跪下!”
謝衍此刻哪有半點沙場上的英姿,規規矩矩地跪下了。
謝硯敏忍著笑,又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父親,這次真的是那些人先欺負我的。”
謝宇轉向她說:“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你哥哥有話說。”
謝硯敏撒嬌道:“我不是孩子了!我也想聽!”
“你啊!在我眼裡永遠是個孩子。”
等謝硯敏走後,謝宇收起笑容,嚴肅道:“你這次匆忙回來,不隻是為了硯敏吧。”
謝衍輕應一聲,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低聲說:“我發現前朝殘黨欲動,潛伏在京城,皇上讓我與攝政王秘密調查此事。”
謝宇臉色一沉,這事理所當然,隻是這周辰澤性情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有線索嗎?”
謝衍搖頭:“目前還沒找到確鑿證據。但總感覺和謝初堯的歸來有關聯,至於宋家……”
謝宇心領神會,沉吟片刻後搖搖頭:“宋知安雖愚鈍,卻不至於有這麼大膽量,我反而擔心宋家與硯敏的和離沒那麼簡單。”
父子倆憂慮的是同一個問題。
另一邊,謝硯敏回到閨房,低頭擺弄著青花瓶中的花朵。
她忽然想起周辰澤提到的“後路”。
她這般聰明,也想不明白,宋知安那麼愛謝初堯,不惜用軍功與名聲隻為與她共度,和離已成定局。
他還有什麼“後路”需要考慮?
“在想什麼?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本王能幫你出出主意。”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讓謝硯敏猛地回頭。
不知何時,緊閉的窗被打開,白月色衣裳的周辰澤立於窗邊。
若非那醒目的麵具,她還以為是闖入的刺客。
月色裡,那人身著銀輝,麵具掩蓋下的眼神冷漠而深邃,直直鎖定了她。
謝硯敏眼眸圓睜:“攝政王……您……怎會出現在此?”
“難道這方寸之地,本王不該踏足?”
謝硯敏一時語塞。
剛在心底嘀咕一句,他便如幽靈般現身,難道是哪座古刹許願池裡,跳出來的神龜顯靈?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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