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停了下腳步,閉了閉眼,出了太子府,沒回宮中而是去了蘇家。
蘇家飯廳,蘇老將軍吃著飯,麵色嚴肅,沒有半點話音,蘇青琅抬眸看一眼父親。
“爹,楚河今日去京兆府,沒問出姑父去處,與肖家的婚事您看怎麼辦?”
蘇青琅一句話,差一點說出半個世紀的感覺,晚飯前,肖楚河來蘇家,沒見著嶽丈嶽母,就去了她那。
說了來意,京兆府的事,直言休妻,讓她做主母。
蘇青琅寬慰他的同時,說了昨日聽見父親斷親姑母,她阻攔,結果反被責罵,一早父親就去了宮裡,直到剛才才回。
這會周家沒人了,退婚同誰說?她父親雖是周書禮舅舅,可退婚這事也不是舅舅能做的。
幫與不幫,蘇青琅都為難,但為了脫離蘇家,立足肖家,她還是答應了肖楚河。
這不就留下肖楚河一同吃飯,話就遞出去了。
肖楚河說道:“滿朝文武與十七王爺都知皇上恩準家妹退婚,但不拿回和婚貼,確實不妥,所以想請嶽父。”
“我來寫退婚書?”蘇老將軍未及肖楚河說完話,就接了話茬,放下筷子,蹙著眉靠向椅背,看著他。
“我是周書禮的親舅舅不假,可婚事是你肖家與周家的事,蘇家插手不妥。”
“周滿倉不是在京城,你多方打聽一二。或是,請十七王爺通融,去周家找回和婚貼。”
“青琅,你姑母一家已不在,爹痛心,但你們婚事還是儘快著手操辦吧,喜氣進門晦氣就不在了,我累了,你們慢用。”
轉動輪椅,蘇老將軍就走了,蘇青琅說道:“爹,楚河與十七王爺不熟,您能不能。”
“青琅,你怎麼那麼不懂事?你爹是為了蘇家才和你姑母斷親,你以為他心裡好受?你以為失去親人他不難過,你還煩他。”
蘇夫人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厲聲指責,板著臉看向肖楚河,“皇上忌諱官商相護,青羽貴為美人,你嶽丈怎能不斟酌。”
“楚河,皇上即已恩準,和婚貼拿與不拿有那麼重要嗎?若為了此事在驚動皇上,不僅是你難做,還有我的青羽。”
沉沉歎了口氣,蘇夫人搖頭起身,快著步子走了。
蘇青琅緊攥著筷子,啪的一聲,筷子折斷,“說來說去,不都是為看了她,我又算什麼?”
張嘴閉嘴都是蘇青羽,她一個出賣色相的深宮婦人,怎及我這用命換來的女將軍!
蘇青琅好恨,她做了那麼多,甚至孩子都留在了蘇家,父親都看不見她的好,不給她一點偏愛,為什麼?
緊攥著折斷的筷子,一絲猩紅順著掌心滴落,肖楚河看向她時,一眼見著,趕忙拿出帕子,展開她的手包著。
“這件事確實不該勞煩嶽丈,是我疏忽了。不過,嶽丈說的也沒錯,你何必生那麼大氣。”
蘇青琅聞言蹙著眸子看著他,嘴角浮出一抹譏誚,“連你也指責我,安哥那麼小我都同意留下了,他們還想我怎樣?”
“肖楚河,我在蘇家過得什麼日子你不清楚?我拚命的去殺敵贏得今日,為了什麼?”
扯下帕子,轉身就走。
肖楚河急聲道:“我又沒說什麼,為何生氣?你現在怎變的這般暴躁,不分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