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她死了,你急什麼?趕著投胎嗎。”肖老夫人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瞪著小丫鬟,繃著臉,甚是瘮人。
小丫鬟連忙福身,“對不起老夫人,奴婢知錯了。那劉嬤嬤怎麼處理?”
大喜的日子將近,偏來給我添堵,晦氣!
肖老夫人端坐椅子上,沒急著說話而是想事,她記得劉嬤嬤有個女兒,已成人婦,日子過的不好,全靠劉嬤嬤貼補。
這老婆子一死,那丫頭還不得追三問四,給她銀子才能了事,不劃算。
這事必須讓顧錦素姐妹倆擔著,毀她名聲,她掏銀子才爽快。
斜唇一笑,說道:“差人去請劉嬤嬤閨女香秀,就說劉嬤嬤飲恨而亡,讓她把人接走,入土為安。”
“是。”小丫鬟應聲,福了福身,轉頭走了。
肖老夫人自認事情辦的不錯,醜事放在了顧家,喜滋滋的看著鏡子,等著女兒的好事。
劉嬤嬤死訊很快就傳到了顧錦素耳朵,“死了?不是一直在用藥好很多了嗎,怎會突然沒了?”
“聽他們說劉嬤嬤這兩日吃不下飯,一直高熱,傷口潰爛,雖是用藥不見起色。”
春桃打探到的就這麼多,想細問但又怕遇見肖楚河,在對大姑娘不利,得不償失,就回來了。
顧錦素端著茶眸子微蹙,“燙傷加上天熱確實不易好轉,可對症下藥,不會沒有起色。”
“許是,劉嬤嬤心有怨恨,可能就有了今日,人已去多說無益,準備些銀子,屆時會用得到。”
“是。”春桃沒問原由,轉身就去準備。
顧錦素撩撥著茶盞蓋,眸色深深,劉嬤嬤是她婆母的心腹,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出了一次錯,就被人丟在柴房,狠心了。
不過,也不能不提防,肖家將這事算在她們姐妹頭上,萬一劉嬤嬤女兒聽進去老夫人的話,麻煩就避免不了。
她還得堅持兩日才能離開這鬼地方,先準備好銀子,屆時在看情況行事。
顧錦素沉氣看向成窗外,“錦璃,阿姐又給你惹麻煩了,希望你已知曉肖家出了什麼幺蛾子。”
凝視著窗外,顧錦素默默落淚。
去往醉仙樓掌櫃的家的顧錦璃,抬手剛要敲門,心下一緊,蹙緊眉心,掐著手指。
忽地,眸光一凜,“好你個老太婆,你不舍得給劉嬤嬤用好藥,死了算在我顧家頭上,夠損。今個我沒時間登門,明日咱再算賬。”
抬手敲門,“錢掌櫃在家嗎?”
院子傳來聲音,“誰啊?今日府中不會客,來人請回吧。”
閉門不見客,幾個意思?
顧錦璃清了下嗓子,“你家小公子久病未愈,日漸消瘦,此時不省人事,我說的可是事實?”
“我是醫者,今個去醉仙樓聽你家夥計提起,便來尋掌櫃的,可否開門讓我診治?”
門裡的人一聽是個醫者,還是慕名而來,能不能信可不是他說的算,便說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家老爺。”
顧錦璃見著有門,便應聲在門口候著,久久沒人了,退後幾步看著大院子。
黑色瘴氣籠罩著整個院子,能鎮得住瘴氣的人要麼十惡不赦,要麼前世修了幾輩子福氣,今朝用儘。
可這錢掌櫃的卻一樣都不占,而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