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丹奴特甚至難以言喻。
這樣的感覺複雜又說不出。
他是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麵對這樣的一個情況。
內心複雜的同時，丹奴特又瞄了一眼旁邊的索菲斯。
“如果當初將王室讓給沃爾特家族，情況會不會不一樣？”
索菲斯這個沃爾特家族老祖，也是當初與自己一起造反的同夥。
之所以會一起造反，也是因為索菲斯是自己的下屬，是一直忠於自己的心腹。
如果當初將王室身份讓給索菲斯的沃爾特家族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對於索菲斯這個心腹，丹奴特是非常自信索菲斯不會背叛的。
一個是自己的實力壓製。
另一個就是索菲斯已經與自己簽訂了奴隸契約，終生效忠於自己。
所以，如果那個時候交給索菲斯，或許真的會是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沒有時間回溯，沒有什麼能讓他後悔回到過去的辦法。
發生的事情已經注定，這讓丹奴特也隻能在此刻內心感歎萬分。
丹奴特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換了沃爾特家族事情也不會發生改變。
他並不知道，菲洛夕王國之所以會滅亡，完全就不是因為自己的子孫後輩所造成的。
而是自己。
是自己一手種下的因結出的果。
隻不過是命運的回旋鏢再次折返擊中了自己罷了。
正當丹奴特感慨萬千的時候，一旁索菲斯驚呼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像！太像了！”
“主人，您看那女人像不像您的女兒，小小姐涅普娜！？”
聽到索菲斯的驚呼，丹奴特在思緒被拉回現實後，也順著索菲斯驚呼的方向看去。
當看到一個與自己女兒涅普娜長相十分相似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饒是丹奴特常年不變的表情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那微微瞪大的眼睛，就足以說明此刻丹奴特內心的震驚了。
“還……真是……”
“不！不對！”
“我的女兒看向我的眼神永遠都不會這麼仇恨。”
“而且氣勢上也不像。”
“這絕對不是我的女兒，”
丹奴特雖然語氣淡然，但那雙顫抖的手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即便不是，但麵對那個曾經被自己一手推進火坑又被自己害怕的女兒，那般長相十分相似的模樣依舊讓他忍不住有些回憶當初的情形。
當初自己反叛後，在建立菲洛夕王國政權的之前，自己的女兒萬般苦求自己的模樣再現丹奴特的記憶當中。
就是那般懇求自己，但自己依舊狠下心將她與那個家族一起滅了。
當然，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
可是這背後的勢力，也就是現在盛極一時的希望教會不允許呀。
沒辦法，丹奴特最終隻能忍痛將自己的女兒與那個家族一起滅絕了。
畢竟自己那個時候的實力不允許。
連造反能夠成功，也是希望教會資助的結果。
如果自己不做，恐怕整個家族也都會跟著一起賠進去。
現在想來，丹奴特的內心也都一直覺得有些虧欠自己那個小女兒的。
連帶看麵前的這個年輕女人，丹奴特內心也是感到萬分的愧疚。
沒辦法，這外貌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那麵前這年輕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恨意，如果不是氣勢不一樣，他丹奴特還真會將麵前的年輕女子錯認為自己的那個小女兒。
正當丹奴特以愧疚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年輕女人時，對方的話直接驚的丹奴特眼神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哼！我還以為我頂著一張母親的臉你不會感到任何愧疚呢。”
“真沒想到，你這個親手害死自己女兒的家夥也會愧疚？”
“是臨死前鱷魚的眼淚嗎？”
菲娜冷笑的對著麵前的丹奴特說道。
雖然說是作為自己的外祖父，有著母親這個間接的直係血緣。
但菲娜卻不覺得這是一種親近，反而還覺得這是一種侮辱。
一種仇恨！
她感覺自己體內流著一部分來自於麵前這人的血液，她覺得臟！
她覺得這個害死自己女兒的家夥簡直不得好死。
如果說當初麵前這個男人殺了她家族的所有人，她菲娜還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