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回頭去看現場,除了一幫接受檢查的工作人員,一群開直播的富二代,就隻有魏雋跟安時洋。
不,還有一個奇怪的小孩。
沒記錯的話,剛剛女人的包……
他抬步剛要走過去,就被一道少年身影攔住。
“報警是我的主意,正好有些細節想跟隊長補充。”魏雋斯文俊秀的臉上帶著笑,看上去人畜無害。
“是你?”楊斌腳步一頓,抬眼打量著他,“那你是真的隻為一點糾紛就報警,還是意識到對方是犯罪分子?”
魏雋看了眼四周若有似無的直播鏡頭,不慌不忙道:“我看到她手臂的針孔了。”
“僅僅隻是這樣?”楊斌皺了皺眉,覺得這話裡有很大漏洞,“一般糖尿病病人也需要隨時注射胰島素,普通人應該很難聯想到毒上麵去吧。”
“啊……是這樣嗎?”魏雋像是才恍然大悟過來,表情很是無辜道:“可能我警匪片看多了,有點妄想症,不過能歪打正著幫到警方,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他說得輕巧,可楊斌心裡還是覺得疑點重重,再回頭想去找那孩子時,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拐角處的小桌上,葉輕坐著高腳椅,正用小勺子一口一口挖著麵前的小蛋糕。
這是安時洋剛剛出去買的。
見四下無人,他偷偷湊過去問:“是你讓魏雋報警的吧?”
葉輕裹著一口奶油,被舌尖的甜蜜滋味滿足得眯了眯眼,聞言隻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承認。
安時洋倒吸了口冷氣,好奇心愈發旺盛,“你是怎麼發現她有問題的?”
葉輕依依不舍地把奶油咽下去,這才捏著勺子開口:“她撞我的時候,我看到她手臂有針孔。而且她的身上,有錫紙的味道。”
“錫紙?”安時洋不太了解這方麵的東西。
但葉輕在邊境見過很多吸食這東西的人,他們酷愛把粉末倒在錫紙上點燃食用,說那樣更帶勁,味道也更好。
所以當時她聞見氣味,就確認女人是一個老手。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啊?”安時洋有點鬱悶,雖說兩人沒血緣關係,但好歹同住一個屋簷下,論親疏遠近怎麼都該比魏雋強。
結果她居然跟魏雋打配合,這讓他忍不住吃味。
葉輕對此思索了很久,想了半天才找出一個恰當的解釋:“因為你能迷惑敵人。”
比如找人來直播,大聲嚷嚷造勢,這些都能降低女人的戒備。
這一樣也很重要。
安時洋一聽,心裡頓時暖洋洋的,毛都被順了下來,還不忘傲嬌道:“哼,魏雋就是個沒用的,我出去買個蛋糕的工夫,他都能讓你被人欺負,咱以後不跟他玩。”
說完,他就感覺後背一涼,扭頭看到正站在那裡微笑不語的魏雋,渾身雞皮疙瘩都被炸起來了。
“安少,我讓你幫忙轉移視線,可不包括說我的壞話。”魏雋坐到桌旁,先瞥了安時洋一眼後,隔著鏤空的屏風看向外邊的楊斌,衝葉輕道:“你跟那位隊長之前有過交集?對方似乎格外注意你。”
“嗯。”葉輕應了一聲,一邊挖著蛋糕一邊道:“他來錄過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