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不約而同
這邊燕臨頒布開恩科的消息之後又拖著朝臣們商量各處事宜，一直到過了正午才散朝，簡直是把人磨的沒脾氣。
如今王家品級最高的一位子弟，王家當家人的嫡次子王子峰，今年不過三十出頭算是很年輕了，王大人在兵部任兵部侍郎，他一下朝就腳下生風朝自家馬車走去。
誰人還沒走到就看到馬車旁站著自家父親的貼身小廝。
“二爺，老爺請您快些回去，有要事相商。”小廝急切道。
“正好我也有事同父親說，車夫快些趕車，早點回去。”王子峰急忙上馬車，吩咐道。同他一樣行為的還有其他臣子們，也並不都是四大世家的人，還有些是想趕緊回去通知家族中有才學的舉子前來參加恩科。
要知道開恩科不容易，一般都是很缺人或者是遇到什麼好事大赦天下才會有的，而這兩種情況下也是前者居多。
眼下朝堂的局勢很明顯就是前者，不管這些朝臣是站哪一派，那都是想讓自家多些人入仕，這樣大家一起站在朝堂上，遇事也好有個人幫襯。
這邊王子峰火速回到家中，結果發現他要跟老爹說的事，同老爹想跟他說的事是一樣的。
“今日附近的家仆來報，說是看到許多進京趕考的舉子，一問才知道南邊跟西邊早就發了公文，說是攝政王要開恩科。”王家當家人一臉愁容。
能不愁嗎？他們家才被擼下去這麼多人，還想著怎麼往裡補人呢，結果人家開恩科了，那他們還折騰個什麼勁兒？
王家最近因為私自開采鐵礦的事，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啊，要說他們想造反，以後家裡羽翼在豐滿些可能會有，但現在那還真是沒有。
王家發現鐵礦的時間其實不長，也就兩年多，自家私自開采不過是想讓手裡多些籌碼，而且那時候大夏朝正亂著呢，可不就滋長了王家的野心？
可惜，他們手裡恐有鐵礦，卻沒有兵權，養私兵也不是不行，但這不僅需要大量的錢財，還需要時間跟場地練兵，這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
這不，家裡好不容易扶持出來一個在兵部當值的，王家這次肯交出鐵礦主動認錯推人背鍋，其實也是想護住王子峰。
你要說這麼大的事情王家當家人王子峰他爹能不知道嗎？肯定知道啊。
那燕臨會相信他不知道嗎，自然不信，不過是眼下雙方都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罷了。
所以王家退了一步，燕臨也同樣退了一步，他要的隻是把四大世家打怕了，打服了，而不是逼著他們造反，如今這樣聽話就好，已經達到了燕行的目的。
沒看這次開恩科多順利？
要錢，戶部給錢，要人，吏部給人，要場地，禮部工部連夜去維修貢院，生怕這次恩科出什麼事，再怪罪到他們身上。
是的，他們篤定這次恩科肯定會出事。
“父親，我們都被耍了，之前燕臨把皇莊案搞得那麼大陣仗，他真實的目的其實是要下發開恩科的公文。”
“四大世家在各處雖然都有人手，可趕路要時間，傳遞消息就會慢許多，我們到了今日才知道，說不定我們的人已經死了不少在外頭了。”王子峰沉聲道。
“這怎麼可能，燕家在西邊有人手正常，可南邊他怎麼能…...”王家家主說著就頓住了。
因為他想到了如今在南邊很特殊的一個地方，理縣。
理縣如今可不低調，他們王家也有派人前去查探過，的確不容小覷，更彆說如今那的當家人還號稱百年一遇的麒麟之子。
“怎麼了父親？”王子峰皺眉詢問。
“那個連城家的麒麟之子，前幾日同燕家那位表小姐一同入京了。”王家家主聲音微微顫抖，道。
“父親的意思，南邊的事都是這位安排的？”王子峰瞳孔微縮，道。
京城連城家的勢力可能還比不過四大世家，可要論對南方的掌控，四大世家加一塊也抵不過一個連城家。
聽說，雲州城破之後連城家嫡係就跑了，而連城家七八成的勢力跟人手，統統落入這位麒麟之子手中。
父子倆一對視，雙雙沉默了下來，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知過了多久，王家家主率先開口了。
“要想開恩科，也要看這些人能不能如得了考場。”
“父親不可，如今那燕家盯四大世家盯得很緊，我們不能在貿然出手了。”王子峰卻是皺眉不讚同。
“那就看看其他家什麼打算，總之，此次恩科，我王家人必須榜上有名才行。”王家家主咬咬牙，按捺住了憤恨的情緒。
他怎麼會不知道，燕臨之所以不經過朝廷就往地方下達開恩科的命令，就是怕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在這些舉子趕考的路上動手腳？
但是，可不代表這些人平安抵達京城，就能平安走進貢院了，哼，走著瞧。
跟王家父子差不多的對話也在其他三家上演，讓人無語的是，他們竟然不約而同的做了同樣的選擇。、
都是打算看看其他家的舉動，再做打算。
四大世家可不知，連城墨早就算出了他們的想法跟可能做的決定，這才會給燕臨如此獻策。
說起世家，連城家可比京城這四家更加源遠流長，世家在京城紮根很容易引來皇權猜忌，所以最多過個兩三百年，必會換上一批。
這也是為何連城家家學淵源，卻從來沒有舉家入京的想法，反而是安居一隅，明哲保身。
隻可惜，也不知是哪一代出了問題，近兩三百年，嫡係都是沒腦子的慫包，遇到連城墨這麼個忍辱負重的，直接斷送了連城家嫡係。
從此，連城家再不分嫡庶，而是能者居之了。
京城風起雲湧，半夏可不管那些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她帶上從宣齊那要來的小吏劉遠就往離京城最近的一個皇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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