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扼殺在搖籃裡
這可是半夏好不容找到的一棵大樹，爬到樹頂上足以鳥瞰整個貢院，不過這隻針對半夏一人。
因為這棵樹其實離貢院還挺遠的，貢院重地，周圍自然是不可能有高樹這樣的隱患存在，但這不妨礙半夏登高觀察貢院裡的情形啊。
雖然有那棵草種子的感應，但半夏如今能力還不足，感應什麼的還不如她親眼看到的好使。
不過半夏的擔心可一點也不多餘，開考第一日，就有考生借著如廁的時候路過連城墨的考舍，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藏了墨水在袖子裡。
然後，連城墨寫了一半的卷子就被汙了。半夏當時遠遠看到就握爪了，就知道這幫世家不會善罷甘休，果然把爪子伸向了連城墨。
她雖然才回來一日，可也知道了這個小古板在國子監大殺四方不說，更是屠榜一般包攬了京城大大小小所有詩會的頭名。
總之一句話，不服來戰，主打一個高調，以及平等的看不上京城所有世家學子。
好在，貢院內的燕家軍很給力，這考生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還讓他得手了，那還得了？
自然是一頓推搡，直接拖出貢院取消考試資格，問就是擾亂考場紀律，再問就要取消舉人功名，此生不得再考。
那人也知道自己沒理，不敢再爭辯，灰溜溜的就打算回家，結果，人才拐了個彎，嗬嗬，就被套了麻袋。
打人的除了半夏還有霜華這個貼身丫鬟，當然，霜清在不遠處給倆人望風…...
第一天的潑墨水隻是個開胃菜，後麵第二日，第三日，每一日都有考生借口如廁想要路過連城墨的考舍。
不過貢院裡的巡邏護衛以及監考官乃至主考官都是燕家人，自然不會給這些爛人機會。
好好的恩科機會你不珍惜，那就彆要了，自第二日起，連城墨的考舍前就有兩個巡邏兵站崗，進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防守。
而這兩個站崗的還能三班倒輪換，彆說，不用到處走來走去的，大家還挺樂意乾這活。
這就導致恩科考完後，四大世家針對連城墨準備的後招直接廢了，因為他這等於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考試，不僅監考官時不時過去溜達，還有一天三班倒輪流站崗的幾十個士兵可以為連城墨作證。
沒錯，原本四大世家是想汙蔑連城墨作弊來著…...
不過這都是後話，恩科考到第三日，半夏看著小古板那邊“守衛森嚴”，想著因為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便回王府去了。
攝政王府中幾個女眷自然是歡喜不已，半夏每天在家就是好吃好喝陪一陪長輩，然後練練功再給兩個還在莊子上的哥哥遙控指揮一下子，最後就是焦急的等著恩科結束了。
這古代科考真不是人乾的，那麼小的考舍，門也沒有，就這麼把考生往裡一塞就是九天，除了上廁所能出來走一圈，那麼小個地方轉身都難，這還不得把人憋瘋了？
恩科第八日，忙的腳不沾地的燕臨也百忙中回了趟家，同時還帶回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杭州還是發大水了，好在燕臨早就派人過去做了些預防措施，目前百姓雖然有些錢財方麵的損失，但因為疏通及時，人員上的傷亡倒是不大。可緊接而來的問題也是不小，那邊雨還在下，百姓流離失所不說，本就沒剩多少的糧食經過天災就更不剩下什麼了。
如今朝廷還要供給燕家軍在北疆的戰事，根本就拿不出多餘的糧食來賑災，如此也就罷了，那麼多的災民一窩蜂的湧入城中，給杭州城造成了很大的負擔。
賑災都還是其次，燕臨最怕的是每次水患之後，隨之而來的瘟疫。
大水淹死的可不止有人，還有各種動物，家畜，這些死物在水裡待久了沒能被第一時間打撈焚毀，很有可能就孕育出瘟疫來。
雖然不是每次都有，可就怕萬一啊。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燕臨的人在杭州發現了雲國餘孽的身影。
“大舅，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會趁機搞事？”半夏詫異。她早就知道雲國那些餘孽出山了，隻是一直以為他們不是奔著京城來，就是奔著北疆那邊去。
之前外公還想一石二鳥，利用那些餘孽的名頭演了場戲想釣一釣人，結果就是北蠻王都上當了，戰場附近卻看不到丁點黑衣人的蹤影，很可能是沒去那邊，又或者，藏得更深。
而大舅也在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日防夜防，同樣沒看到這些人的身影，他們竟然去了杭州嗎？
“杭州繁華僅次於雲州，那裡還有貨運碼頭，不管是南下去永州府，還是北上入京都很方便。”燕臨麵色沉重道。
杭州算是個要塞了，隻是之前成王一直住在雲州，雲州還有連城家族這個千年書香門第，大家的視線都被轉移到雲州去了，反而忽略了杭州這麼個地方。
可燕臨是將帥，他一眼就看出了杭州是個戰略要地，若是雲國餘孽想要在杭州搞事，一旦杭州被對方掌控，就會變得很棘手。
但好在他已經派了一千人馬過去，再加上杭州本地的駐軍，人雖然分散了些，想來若是那些人搞事，也能抵擋一陣子。
“大舅，不如我給師父寫封信，讓他老人家去杭州走一趟。”半夏想了又想，還是道。
“不用，神醫穀如今百廢待興，神醫這會兒不好離開，不過，若是能派幾位醫術高的弟子去，時時與神醫傳信著，倒是可以。”燕臨想都沒想就否定了，轉而建議道。
坐在監國的位置上燕臨可太懂什麼叫百廢待興了，朝廷是這樣，神醫穀也不遑多讓，他不想浪費夏夏與神醫的師徒情誼，那些都得用在刀刃上。
杭州水患可能出現的疫情，他已經調派太醫在去的路上了，有備無患。不過若是神醫穀能派出弟子，有神醫作為後盾，那將更加保險。
不得不說武將就是沒有文臣那些逼逼叨叨的事，若是如今朝堂上不是燕臨這樣殺伐果決的人做主，就算朝臣們不同意，燕臨也是該派人派人，該乾嘛乾嘛。
不然等文臣們吵嘴商量出個章程來，黃花菜都涼了。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如今的朝廷風雨飄搖，經不起折騰了，燕臨想要把所有風險扼殺在搖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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