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看著女兒煞白著一張臉,呆愣的看著屋頂也不說話,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怎麼勸說。
曾經也是自己勸她賭一把,想著再怎麼也不能接二連三的生閨女吧,一時存了僥幸心理。
怎不想讓女兒受了那麼多委屈,最終也沒能如願。
她在想上天為什麼就不能給自己苦命的女兒一個兒子呢?她隻是想要一個兒子,為什麼就那麼難呢?
歎口氣,把手裡的嬰兒用布裹了起來,輕輕的抱著。
“給她取個名吧?再怎麼著,孩子也落地了”,楊母無奈的歎氣說道。
楊玉呆愣的眼神終於回了一下神。
她紅著眼,淚水無聲的往下流,嘴裡嘟囔著“名字?”
是該取一個名字的,楊玉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孩子,自己在她身上壓了一切的賭注,她卻讓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該恨她嗎?
怨她嗎?
她有那麼一刻想恨,想怨!
她恨她為什麼不是個男兒。
這樣自己好歹可以看到一絲希望。
而此刻卻讓自己連一點希望都成了奢望。
她仿佛看到了村子裡那些肆無忌憚的嘲笑,嘲笑自己冒著巨額罰款的風險也要生下的兒子,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看了一眼被楊母包裹著放到自己床邊的嬰兒,滿臉皺巴巴的,麵相有些男兒。
不是一個好看的人兒,光看臉一晃神,似乎還真像男兒。
此刻她多想,她就是男兒啊,她想一定是楊母沒有看仔細。
可她再沒有勇氣去辨認幾分,她害怕再一次的窒息感。
就這樣騙騙自己吧。
“叫張心吧!”楊玉麵如死灰般的呢喃著。
這個讓自己傷心,痛心,挖心的人兒。
這個讓自己死心,絕心,血淋淋一片的人兒。
心心念,心灰冷,再也泛不起一點漪漣。
“張心,心?這個名字也好,以後貼心!”楊母自顧自的呢喃。
楊玉並沒有解釋什麼。
楊母也不再追問她什麼。
她們就那樣的沉默著。
田芸站在一邊,內心複雜的看著她們,終是沒有上前一步,也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站了一會,就自顧的出去了。
一出門,剛好碰上趕回來的楊父和楊義。
“玉兒怎麼樣了?”
“生了嗎?”
他們焦急的問著。
“剛剛生了,沒事,放心吧,媽在裡麵照顧著呢”,田芸有些累的說著,眉間有一絲難過。
楊父聽到沒事,鬆了氣“那就好,那就好”。
楊義看著老婆露出的疲倦,有些心疼的上前,抱了抱她“辛苦你了!”。
他們誰也沒有問男孩女孩?
他們關心的是母子平安或者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