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被拉開了,雅雅和心心連忙上前,把媽媽扶在一旁坐下。
馬梅把葬禮安排在一個山莊上,山莊對麵是一座陰冷的山脈,山脈綿延不斷,一直延伸到看不到儘頭的地方。
此時,山莊外圍,堆滿了一圈一圈的花圈,每個來悼念的人,都送上了一個花圈,直把外圍的路堵滿了。
外麵的小路,陸陸續續的開滿了小車,一輛一輛的駛進山莊,不一會,下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梳著大背頭的人,他們徑直的走到棺材前,做了一個深痛的哀悼。
馬梅連忙上前,把他們迎了過去,原來他們是代表學校前來悼念的老師,看著綿綿不斷的人,竟不想,來了這麼多人。
除開這些人,馬梅的生意朋友,都來了,一時間,山莊的範圍被擠的人山人海。
這是楊玉第一次看見這麼熱鬨的葬禮,一時不知該欣慰還是什麼?
她茫然的看著這一切,似乎身臨其中,又似乎從未踏及。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馬梅忙碌的穿梭在人群中,再看不見她半點影子,她好像淹沒在了人群。
楊玉和兩個孩子,被遺忘在了角落,這裡沒人認識她們,也沒人招呼她們,她們好像成了和這格格不入的人。
楊素和池幕跟隨在馬梅身邊,不管認識不認識那些人,都當作家屬一樣,熱切的招呼著,即使偶爾休息,也離的楊玉她們遠遠的,她們緊挨著那些有錢人,要麼陪他們打麻將,要麼拍他們馬屁。
甚至池林,也和有錢人的小孩,湊在一起,忘記了雅雅和心心的存在,即使偶爾看見,也裝作不在意的偏過頭,找楊金說話。
再加上,楊素和楊玉積怨已久,此時,更不願意,讓兩家的孩子,互相往來。
於是,她們之間,達成了一種默契,好像她們從來都不認識,遠遠的看彼此一眼,心領神會的轉過眼。
而楊金,似乎成熟了許多,在整個葬禮上,她都沉默的守在棺材旁,即使其他孩子來找她玩,她都沉默的拒絕了,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
她對於楊素和楊玉,甚至雅雅和池林之間的細微關係,看在眼裡,卻漠不關心。
她好像從不關心任何事,像一個麻木的機器,臉上除了冰冷和淡漠,再看不見多餘的表情。
大家似乎都維持一種,微乎其微的關係,在這沉重的葬禮中,互相摩擦,互相較量。
楊玉想找楊父楊母說說話,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他們的影子。
馬梅借口道:“他們年紀太大,怕傷心過度,倒在這,招惹了麻煩。”
可是,楊玉知道,三弟媳隻是嫌棄兩個老人,如今唯一的兒子都走了,為什麼不能讓他們來送一程?
兩個老人甚至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隻能被動的接受馬梅的安排,楊玉能想象,兩個老人,在家裡,肝腸寸斷的哭泣和無奈。
麵對馬梅的說辭,楊玉沒說什麼,隻得欣然接受她的安排,能怎麼樣?自己有什麼立場?
自己的父母啊,一輩子圍著兒媳轉,最終還是被兒媳拋棄了。
她記恨父母曾經對自己的無視,對自己的不公平,甚至對自己的嫌棄,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能怨誰?
最終,他們不過也成了可憐人,成了命運的可憐人。
不一會,嫿嫿從學校匆匆趕來,看著嫿嫿有些滄桑的模樣,楊玉心疼極了。
嫿嫿馬上要畢業了,麵臨著畢業找工作的壓力,她似乎顯得頹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