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城外;
鈕文忠看著已經被填起來的護城河,以及遍地的屍首;
血跡斑斑的城牆下,全部都是被摧毀的攻城器械。
更多的是城頭上砸下來的石塊和木頭……
這些石塊和木頭上,也有血跡點點;
地上的坑坑窪窪處,都蓄滿了暗黑的血液……
鈕文忠的臉色變得扭曲起來……
這次攻打大名府的傷亡太大了;
大到他都沒辦法回去跟晉王交差了。
這還幸虧挾裹了一些百姓攻城,否則的話,他帶來的三萬兵馬,恐怕一個不剩了……
他身後站立著的四威將,身上的鎧甲變得破破爛爛;
他們每個人都親自帶隊攻擊過幾次城池,不過都被打了下來。
特彆是彪威將褚亨,他的一條胳膊,都被城頭潑下來的沸油燙傷……
猊威將方瓊眼裡凶光閃閃,咬牙切齒的問道
“鈕將軍,要不要末將再帶人攻打一次?”
鈕文忠回頭看了看一臉疲憊的河北軍,搖搖頭道
“今日就不先攻打了,讓兄弟們歇息一日吧!
另外派人給梁山軍送信,不管怎樣,他們也得攻一次城吧?
哼……不能讓他們看著我們上躥下跳的打的熱鬨……”
猊威將方瓊一抱拳道
“末將這就命人前去送信……”
鈕文忠再次狠狠的看了城頭幾眼,才帶人回了大營。
在大名府城下圍城的梁山軍,不過才一萬多人;
梁山軍本來出動三萬人馬,其中一半在飛虎峪攔住關勝;
剩下的一半兵馬,圍住兩麵城門,也有點捉襟見肘了……
河北軍送來信的時候,正好是許貫忠在城下坐鎮。
他笑嗬嗬的把人迎進來,點頭答應了對方的全部要求,許諾明日一早定然全力攻城……
等河北送信的人走了,史文恭不由得皺眉問道
“貫忠兄弟,我們不過才幾千人馬,怎能答應河北軍的要求?
這不是讓兄弟們去白白送命麼?”
許貫忠嗬嗬一笑,開口道
“哥哥有所不知,若是小弟猜的沒錯的話,河北軍現在沒有多少人馬了;
同樣城內的官兵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料想梁中書就在這一兩日要逃走了……
他一旦要逃,肯定會選擇我們西南兩門;
到時候勞煩幾位哥哥攔住這個狗官便好……”
隨後許貫忠又向史文恭幾人吩咐了一些其他事情……
轉眼間,就到了深夜;
一臉愁容的聞達站在城頭上向下張望;
城下密密麻麻的大營正是梁山軍;
這些梁山大營內,偶爾有一隊隊巡邏的士兵打著火把走過。
整個大營靜悄悄的,看樣子梁山軍已經進入了夢鄉……
聞達再抬起頭,向遠處看去;
遠處有兩處隱隱約約的燈光亮起,料想應該是和梁山軍對峙的援軍了……
梁山軍憑借飛虎峪的地勢,死死的將援軍攔住。
唉……
這短短的十幾裡路,竟然成了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