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懷瑾起來的時候發現哥哥已經在院中練劍法了,似乎怕吵醒他,哥哥隻是用樹枝在練招。
吃過早飯後林懷瑾拉著哥哥去練武場,想和哥哥過招。
練武場已經有不少弟子,但是當他們過去的時候,或者說當他們看見哥哥的那一刻。
他們皆停止了交談和對招。
弟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那目光中有驚訝,驚懼,厭惡。
就是沒有一點溫暖。
林懷瑾想不明白,這輩子明明還沒有到上輩子這麼嚴重,哥哥也還沒有做什麼真的傷害他們的事情,最多和孫長老打了一架而已。
為什麼其他人都這樣看哥哥?
上輩子自己是聚在練武場左擁右簇的少爺,周圍人知道他不喜歡聽彆人詆毀哥哥,所以也不敢表現出來。
所以他一直以為,哥哥隻是被眾人孤立而已。
但當自己真正站在哥哥身邊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那些從目光中射出來的毒箭,那冷漠厭惡的神情。
就像利刃,要將人一刀刀淩遲。
他以前的小跟班們在不遠處朝他招手,想讓他過去。
一邊驚疑不定的看兩人一邊說“少爺,您的傷好了嘛,要不要過來和我們練練招。”
“不了,以後我和哥哥一起練。”
“少爺,大少爺萬一控製不住自己,把你傷了怎麼辦,還是跟我們一起練吧。”
林懷瑾狠狠瞪了他一眼,握緊了哥哥的手。“哥哥不會失控!我跟誰練關你屁事。”
不管這群不懂事的小弟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練武場外麵是一個大廣場,平時供弟子們在開闊的廣場上練功。
往裡走有一棟練功房,靈氣濃鬱,裡麵隔開一間間房間,比較適合小規模對招和打坐修煉。
林懷瑾準備帶哥哥去那裡,免得哥哥再看見這群弟子鬨心。
“林伯,幫我們開一間練功室。”林懷瑾上前。
“今日少爺要和大少爺對招?”
“是的。”
“少爺,你還小,不然過幾年再和大少爺一起練吧。”
“什麼意思?”
“萬一大少爺失控”
林懷瑾感覺手裡握著的手微緊了一瞬,又若無其事得放鬆了。
林懷瑾側頭看了一眼哥哥,隻來得及看到微垂下的頭,濃密纖長的眼睫,擋住了所有情緒。
想也知道哥哥眼裡,定是黯然自嘲。
明明隻失控過一次,但是周圍人都認定他遲早會成為一個瘋子。
一個時不時失控的人,長此以往,連自己都會懷疑,是不是真的是個瘋子?是不是真的會發瘋?
若心智不堅之人,連續遭受這種質疑,恐怕早已入魔了。
隻有林懷瑾知道,上輩子哥哥一直沒有入魔,還是自己自爆身亡後,哥哥那時才入魔的,上輩子十多年的質疑,都沒有讓哥哥屈服,如果不是自己出事,哥哥也不會被逼瘋。
林懷瑾沒管林伯,拿了個令牌徑直拉著哥哥往自己平常用的練功室走去。
果然,還是要實力強大,才能守護哥哥。
看來,上輩子的路可以提前走起來了。
修士到了築基期就可以禦劍飛行,可以辟穀,結束上午的修煉後,還在煉氣期的兩人中午去飯堂吃飯。
林清打好飯之後,就帶著林懷瑾去了自己平常吃飯的位置。